“月兄,没想到你是如此良善正义之人,抱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用流火阵,导致犯了这么大的错,还让月兄为我来锻造流火阵。” 宁夙热泪滚烫,望着楚月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至亲般。 楚月坦然的笑了笑,焦黑的手轻拍宁夙的肩膀,“宁夙师兄,叶某定会锻造好足够的流火阵,来减轻师兄的惩罚。” “我们一起,若实在锻造不出,我宁夙也愿坦荡荡的面对。” 宁夙刚要伸出手去抱住他的好兄弟,就见楚月先一步从看守者手里拿过偌大的箱子,继而进入练阵房,重新练流火阵。 作为阵法师,宁夙算是个门外汉,如今也不管宗门规矩,跟着楚月瞎捣鼓。 然而,不管怎么锻造,所用的材料都会被毁坏掉。 接二连三毁坏了几十次,宁夙痛心又失望的看着满地的损坏材料,萎靡颓废的低下了头。 “快天亮了。”宁夙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唇边扯开了自嘲的笑,“这果然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怪我有了害人之心,那一千淬魂鞭,是我应当承受的。” “嗝~” 一道突兀之声,无端的响起。 宁夙、看守者、和诸多阵法师们,全都望向了忽而打嗝的男子,只觉得万分的匪夷所思。 “月兄……” “叶某曾在幼年时听路人说。” 楚月垂下睫翼,颤声说:“人,悲伤到了一定境地,会打出伤心之嗝,当时还当是说笑,而今方才知晓确有此事。” 宁夙感动到无以复加,涕泗横流,发红的眼睛如同凝望悬崖边的情人般,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月兄。 从来没人,会为萍水相逢的他,打出伤心的嗝。 纵然最后没能锻造出流火阵,这份情谊,他都会铭记在心里永世不忘。 楚月体内被压制的本源之气经过这番汲取,又松动了不少。 形成了新的火种不说,还能凝聚成生灵的模样,离开武体常伴她。 她耷拉着头,浓密纤长的睫翼遮盖住了眼底疯狂遏制的笑意。 “月兄,日后在星云宗,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们走,不练阵了,这既是我咎由自取的罪过,就不让该月兄来为我赎罪。” 宁夙攥住楚月的腕部就要往外走,楚月却如巍峨之山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宁夙不解的回头望向她,她却缓慢的把手抽回来,恹恹地说:“宁夙师兄,我还想再试一次。” 本源之气吞噬的差不多了,她也该好好的锻造流火阵。 一名年轻的男阵法师嗤笑了声,“阵法师哪有这么好当,真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锻造流火阵了呢。” 宁夙闻言,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的冰剑氤氲着蓝烟,裹挟着刺骨的寒风,抵在了男阵师的脖颈。 “给月兄道歉,听见没有?”宁夙怒火中烧,眼里尽是可怖狰狞的杀气。 男阵法师被脖颈利刃凉飕飕的触感惊得毛骨悚然,“我……我错了……我不该肆意诋毁叶师弟……宁夙师兄,刀剑无眼,还请你手下小心。” 宁夙冷哼了一声,就把冰剑收回。 他也知晓叶楚月锻造不出流火阵,但他依旧折服于这份感动。 练阵房外,出现了杂乱纷沓的脚步声。 许许多多的弟子听闻一个门外汉还要来强行锻造阵法,都赶来万阵阁看这天大且荒唐的笑话了。 万阵阁的看守者见弟子越来越多,为了方便叶楚月出糗,他特地施了个阵法,袖口掠出两道乳白色的烟火,笼罩整座万阵阁,使万阵阁四面八方的壁面都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这样一来,没了房屋和壁面的遮挡,弟子们便能近距离的观望楚月锻造流火阵了。 “云芸小姐,云羽小姐,你们来了。” 看守者的脸上堆满了笑。 “嗯。” 云芸穿过人群,停在了不远处的黑石桥,恰好能看到楚月是如何制阵的。 “宁夙怎么也在这里?”云羽诧然的道。 “这世上,总会有饥不择食,病急乱投医的愚蠢之人。” 云芸冷笑,“是我高估他了,竟然觉得叶楚月能帮到他,他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出息。” “阿兄她的手因为制阵都破了皮。”云羽心疼地说道,水滴滴的杏眸还闪烁着泪光。 “妄图在不擅长的领域取得成就,便要付出失败的代价,废物就是废物,做什么都是废物。”云芸垂下了眼帘,讥诮的说。 周边弟子们听到这话,都悄悄然的互相对视,更是嘲讽的看向了那还在制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