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月峰上,她只邀请了你一人,就连云剑尊她都没邀请。” 门外长廊,萧离背着破妖刀走来,额前零散的碎发被晚风掀起,露出了一双充满担忧的棕眸 萧离的身后,都是熟悉的大家。 许是刚修炼过,燕南姬、林囚等是少年们满身大汗,忧心忡忡。 “别去。” 燕南姬道:“小师妹,我们大家都不在你的身边,那老娘们又心怀鬼胎,绝对不能去。” 楚月眸如秋水,氤氲着凉风般的温柔,不由勾起了唇。 自初见始,燕南姬只喊她为小师妹,哪怕她如今已是斩星榜三,亦未曾改变。 唯独在沐凤鸣来时,帝军司的将士们轻视了她,燕南姬才恭恭敬敬唤她为叶师姐。 “燕师兄说的对。” 沈清风点点头:“那慕惊云虽在道碑前对你赞赏有加,但到底是慕笙母女的亲人。” “而且我听说。”林囚说道:“慕惊云率领着银羽佣兵团,在千尺岩潭擒获了圣灵兽,还是一头有道印的圣灵兽,这段时间声名大噪,还赢得了天府王室的重视。” “难不成慕笙此次官复原职,是和慕惊云有关?” 薛城桃花眸里闪过了一抹深意:“否则的话,天府王室何必淌这趟浑水,脏了王室的好名。” “不可能。” 楚月斩钉截铁地道。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楚月。 楚月扬起了笑,自信地说:“北洲慕府,世代忠良,正义如虹,浩然磊落,绝不会小人行径!” 慕府子嗣,个个风华正茂,绝代无双,正气自血脉里衍生而出。 将门之后,不出孬种! 提到北洲慕府,楚月的脑海里,浮现着那一个个鲜活的人儿,甚有亲切感。 老伯公慕山河,人如其名,镇守山河,至死方休! 若非为女封刀,慕府谈何没落? 慕家长子慕惊云,年少成名,惊动八荒。 次子慕臣海,枪出如龙,正气凛然,九洲神宫七品将! 四子慕临风,任职于武祖殿,虽吊儿郎当,游手好闲,大是大非前,国难家仇前,从不言败。 而这,是为慕府风华,满堂铁骨! 楚月抬起眸来,懒倦的看向了峰外云烟浩渺里的余晖,犹若朝阳洒下,在各大主峰的上方,竟有日照金山之感! 在那金山之巅,绚烂晚霞里,她仿佛看到,老伯公拿出尘封的刀,雄姿英发,不减当年。 霜眉雪发,亦可威震八方! 楚月的笑意愈发深了。 有温婉,有铁血,还有自嘲。 她嘲笑自己曾如阴沟里的臭虫,双手沾满了鲜血,眼前尸体堆积如山,她似行尸走肉,连那断脊之犬都不如。 而今,倒是一身正气。.. 楚月满嘴的苦涩,眼里却坚定如铁。 她轻吸了一口气,手下意识的轻抚腰间的碎骨小斧。 远远望去,红衣墨发,如山河里的一抹绝色。 而腰间的小斧,乳白色的狐狸正在呲牙咧嘴,露出了小小的尖牙,栩栩如生,分外有趣。 长廊一阵沉默,夜罂点头应道:“北洲慕府的人,确实多是铁骨。” “说起来。”冷清霜脑子里光芒一闪,说道:“我在十岁的时候,有幸在北境见过怀倾大师一面,当时若非她出手相助,我或许已经活不到今日了。” 楚月看向冷清霜,颇为讶然,想不到冷清霜和外祖母还有这份机缘。 如此说来,她和冷清霜,注定是并肩作战的人。 “慕府之人,确实值得肃然起敬。” 燕南姬点点头,又说:“慕笙母女除外,两人一个德行,都是败坏家门的逆女,丢了北洲慕府的脸。” “阿月。” 花月痕担心地望着楚月:“我适才听说,这次幽阁设宴,会牵扯到很多。我们不在你身旁,你一个人去,都不放心。” “不碍事。” 楚月微微一笑,走入旁侧书房。 旋即立于案牍前,铺开雪纸,落笔沾墨,写下了两封信。 一封送往战争学院,另一封则是送去了鬼月殿。 楚月将两封信放好,交给了花月痕。 “花师兄,拜托了。” 楚月神色肃然,可见信中内容极其重要。 “好,信我会替你送去,但幽阁水深火热,夜色漫长,你得安然无恙的去,安然无恙的回。”花月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