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振打开盒饭,看了一下饭菜,还不错,酸豆角炒肉,顿时胃口大开。 自己也确实腹中空空如也,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样一扫而光。 董金山回到了办公大楼,到干部食堂打了一份饭,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细嚼慢咽也吃完了。 按理接下来他要打开叠折简易床中午休息一下,或者到附近的家里睡个中午觉。 可是躺在叠折简易床上,他怎么也睡不好觉,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向政委沐山川汇报,度过眼前这一难关。 董金山心里忐忑不安,仿佛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政委这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犀利得很,仿佛可以透视人的五脏六腑。 在他面前罪犯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战战兢兢,眼睛不敢直视。 支队的干部对政委也是视若神明,敬畏有加。 本来作为监察室主任,董金山的顶头上司应当是纪委书记才对,可是去年纪委书记调到省局后,这个位置一直悬着。 那纪委书记缺位,应当是副政委管才是,可是劳改队与军队的体制还是有区别的。 劳改支队的副政委实际上是分管罪犯改造的,还协助政委管理干部,就是不管监察这一块。 这样一来,本来还隔着副处这一层级的政委,就成了董金山的顶头上司。 与政委打交道不轻松,政委沐山川很少露笑脸,整天板着一副面孔,严肃得很。 政委沐山川安排的事,你必须全力以赴去做,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做好没有表扬,他认为是你分内之事,一旦出了漏洞,那就吃不了兜着走,呵斥是家常便饭。 甚至于处分也会随之而来,提拔晋升就更别指望了。 自己本来可以兼任纪委副书记的,就是因为一件事惹得政委不高兴,他宁愿让副书记的位子悬着,也不任用自己。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闪了进来。 董金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他心里一阵愠怒,自己刚才忘记反锁办公室内的门,什么人不敲门就冒冒失失撞门而入,也太不礼貌了。 太拿自己不当回事了。 “你懂不懂礼貌,不知道别人在午休?知不知道敲门?” 来人不语。 董金山恼怒抬头一看,脸色倏地变白,刹那间表情僵硬,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道:“政委,您,您,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随即董金山觉得用词不妥,马上纠正,“不,不,政委,您,您,光临我办公室,这儿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别说好听的,你刚才不是火冒三丈吗?现在怎么前倨后恭了?” 董金山心里悔之莫及呀,“政委,您大人有大量,海涵啊。我,我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我以为是哪个小年轻冒失鬼呢。” “对小年轻就可耍态度?你没有年轻过?你没有冒失的时候?不敲门而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可以提醒一下?值得大光其火?” “老虎屁股摸不得?” 糟糕了,董金山心里暗叹,政委权势炙手可热,自己刚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出言不逊,这一下在政委心里自己被列入了另类。 一旦在政委心里留下不好印象,以后还有个好? “情况怎么样?“政委沐山川发问道。 政委没头没脑的问话,让董金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政委指的是什么? 自己现在管的工作又多,前天还组织各大队进行了反腐倡廉警示教育,莫非政委问的是教育效果如何? 可是这是例行公事,身为一个劳改支队之首脑,这类事政委还会亲自跑过来一趟来问? 不可能! 可是董金山又不敢问,急得头上沁出了汗水。 看到董金山狼狈不堪的样儿,政委沐山川脸一沉,“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还在揣测?” “政委,我,我不会察言观色,请您具体指示一下。” “我问的是周云振现在情况怎么样,执行了禁闭没有?” 董金山一激灵,政委过来竟然是为了他?这是咋的了?他应该等在办公室听我汇报才是,怎么降尊纡贵跑到我这儿来了? 这,重视程度也太异乎寻常了吧? 自己回答稍一不慎,就可招致祸患啊? 政委之来到底是为什么? 要我从严惩处周云振,还是希望我从宽对待他?这都是一个谜啊,两者都皆有可能。 容不得董金山的脑筋急转弯,政委沐山川的问话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