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祺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方才羌缦不屑的态度刺到了他,所以他才会紧抓着这个问题不不放。 肖祺这样想着,眼中的目光却没有缓下来。 他抬手将身后的坊婳拽到身前,一把揽住了坊婳的肩膀。 坊婳身子一僵,不知道王上是什么意思,双手不敢乱动,深怕冒犯了。 肖祺揽着她,脸却对着门内,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淡声的问她:“坊婳,今日我送给你的玉佩喜欢吗?” 坊婳愣了一下,立刻笑着应道说:“喜欢,肖祺哥哥送我的什么东西我都喜欢。” 肖祺笑了一声,说:“以后待我们成婚了,你要什么样的玉佩我都可以给你。” “好。”坊婳笑着应道。 说完这些话,不知为何肖祺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 像是方才自己问的那些愚蠢问题,也全部都被这些话讨回了面子。 - 门外的说话声很清晰。 林倾白坐在房间里,将这些话都听到了心中。 他望着黑寂的大门,一动不动。 一直到在屋外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远,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林倾白才垂下了眼睛。 他茫然的望向四周,觉得周围空落落的,又黑又冷。 他抬手燃起一道法力将眼前的火炉再次点燃。 凉瑶楚配的药确实很有用,林倾白将一碗药喝完之后,身体里的法力恢复了五成左右,虽然做不了什么大动作,但是挥一道杀光,点一个火炉还是可以的。 他方才将炉火熄灭,不过是为了让凉瑶楚安心的从他的房间里出去,他好一个人静一静。 却没想这一静不要紧,又听见肖祺说的那些刺他心的话。 下午睡得时间久了,现在一点都不困,林倾白抬手从衣襟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块白玉佩。 方才听见肖祺说了玉佩,便想到了他送给他的这枚玉佩。 那块玉佩在火光的照射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玉体冰凉,可是被林倾白握在掌心时,却和他的手掌一个温度,一样的冰凉。 这是林倾白曾经送给郗安的玉佩,是他在寺庙中跪了半个月为郗安求来的附身符。 当时他还特意从凡间将这个玉佩给带了回来,而后将玉佩时时的带在身上,也算是怀念着那个人。 而现在....... 林倾白忽然意识到,凡间的种种,或许只有他一个人当真,只有他一个人在意。 郗安不可能将这些放在心上。 他们的那十二年,对于阎秋司这种无心无情之人,只是上位的垫脚台阶而已。 林倾白望着前方冉冉而起的火炉,慢慢的抬起握拳的手放在火炉之上,松开手时红线绑在他的食指上,玉石摇摇晃晃的坠在火盆中。 玉石如雪火如光,照的晶莹透亮。 林倾白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那块石头。 直到火烧到了玉石边缘的丝线,发出了一声滋啦的声音。 林倾白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忽然心中慌成一团。 火已经烧到了玉石的边缘,林倾白一时间找不到水,便将那块着火的玉石紧紧的握在手中。 火星滚烫,灼烧着林倾白细嫩的手掌心。 一阵的尖锐的刺痛袭来,林倾白忽然清醒了过来,他痛的紧咬住了下唇,眼眶瞬间就红了,却半分都没有松开紧握着玉石的手。 一直到玉石上的火生生的被林倾白的手掌熄灭,那阵刺骨的痛意也渐渐的变得麻木,林倾白才一点点地松开了手。 他的指尖纤细,指缝中虽有常年执兵器的薄茧,掌心却是白皙细嫩。 现在那掌心细嫩的皮肤被火灼烧的皮肉开裂,有的地方还燃起了烧伤的水泡,看着很是惨烈。 林倾白却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的指尖抚摸在玉佩上,仔仔细细的将玉佩检查了一遍,却在玉佩的背面发现了一道烧痕。 那道痕迹焦黄,将玉佩上的佛像的衣角都烧坏了。 林倾白愣了愣,手指颤抖的扣了扣烧焦的位置,没有半分的作用........ 林倾白连忙又沾了沾茶水,很用力很用力的擦拭着玉石上的印记。 最后他慢慢的垂下了手,将玉石握在掌心中,向后仰着身子,头靠到了身后的床边,目光漫无目的的望着天花板。 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像是早已将心脏的血肉给抽干抽尽,只剩下一个空壳在跳动。 他忽而觉得有句话说的真对。 当真是。 真心者,罪孽其身。 - 第二日是鬼族公主大婚的日子,整个鬼族的盛典。 一大早上凉瑶楚一行人便起了床,在客栈中准备前往观礼。 他们本是念着林倾白昨日身体不适,没有打算叫上林倾白。 但是没想到吃早膳的时候,林倾白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莫御罗的手中还拿着半个大包子,一看见他师尊的房门打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立刻将剩下的包子塞到了嘴里,嘴巴鼓囊囊的,费力的咀嚼了两下,又咽了两大口豆浆,颠颠的跑到了林倾白身前问:“师尊,你身体好些了吗?” 林倾白站在二楼,目光淡淡的朝楼下巡视了一圈。 今日鬼城中七成的人都要去参加公主的婚典,所以在客栈里用早膳的人很多。 只是独独不见那个人。 林倾白心中松了松,踏下了楼。 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但是比起昨日已经好了许多。 林倾白淡淡的恩了一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直走到了餐桌前。 玄彻立刻将没有动过的早膳都推到了林倾白身前。 早上没什么胃口,林倾白端着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喝着。 林倾白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念在公主帮过他一个大忙,今日公主的婚典必须要去。 “师兄,我们等会要去观看公主的婚礼盛典,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林倾白又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