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糖葫芦掉到了地上。 他心里阵阵发痛,双耳就像是被惊雷轰过一般“嗡嗡”作响,听不到声音,只见兵勇一脸笑容,正幸灾乐祸地说着什么。 上次见到小丫时,她还好好的没病没灾,才不到两月,怎么就不在了? 小丫的死,与流民营的管理脱不了关系!与这些麻木不仁的兵勇脱不了关系! 萧剑的双眼陡然变得通红。 他发狂般地抓住兵勇,一拳砸在兵勇眼眶上,又将兵勇踹在地上,拳头雨点般往兵勇身上招呼。 他边打边咆哮着:“她如何死的!她为何会死!是你们害死了她?还是你们见死不救?我打死你个猪狗不如、麻木不仁的东西!” 兵勇被打得“哇哇”大叫,周围正在巡视的官兵听到喊声,立即围了过来,拉的拉,打的打,乱成了一团。 正和丫鬟小红一起施粥的小姐,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正好看见萧剑疯狂和官兵群殴,他刚一拳砸到兵勇身上,又被好几拳砸到了脸上。 终于,萧剑寡不敌众,被兵勇一脚踹在腰上,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 他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打斗经验。 小姐大惊失色,叫一声:“大哥哥”,然后飞身扑了过去。 她抱起萧剑,一双深邃的眼睛梨花带雨,紧紧盯着周围的兵勇,哭道:“不许打我哥哥!” 这些兵勇都认识小姐,见她抱着这个公子,立即罢手退到一边。 萧剑被打得鼻青脸肿,小姐边哭着,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兵勇一个个低头后退。 知州大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见到这副场景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小姐和丫鬟回来时,只说被一商州小子所救,崴脚的事情,她们只字未提。 而萧剑,还跪在地上哭着:“小丫,哥哥对不起你,哥哥好后悔当初没有带走你,哥哥现在真的好后悔!” 他双目无神,泪水就像开闸一般往下淌。 知州大人则是一脸寒霜,厉声问道:“萧剑,你对小女锦瑟做过什么!你们怎会如此不堪!” 萧剑忽然被惊醒过来,才看到有个女孩正抱着他。 他噗地站起身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知州大人。 “谁是锦瑟?她吗?你家的孩子,便是爹娘养的”,又指着童孩区,问道:“你当他们是啥?视如草芥?” “你告诉我,小丫何故没了?孩子便是希望,没有孩子,便没有未来,我当你是个好官,算我看走了眼,你让我很失望!” 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这小子居然当面责问知州大人,简直不知死活! 兵勇们避之若魅。 知州威严地说道:“你对我是否失望,很重要吗?” 他被萧剑给气疯了,和自己女儿不清不楚,竟漠然置之不说,还当面斥责他这个知州,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知州无处发泄,冷眼环视兵勇,沉声道:“谁和他最先打起来的?” 一个黑眼圈的兵勇站了出来,低头说道:“我。” 知州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押起来!查明女孩死因后,再做处置。” 又对跟在他身后的黄三说道:“你带萧公子去营房等我!” 流民营营房内。 黄三给萧剑斟上茶,说道:“先消消气,知州大人一会儿还得问话。” 萧剑喝了几口茶水,又长长地吐了口气,便冷静了许多。 他感觉自己今天太过冲动,流民营死人很平常,只是自己恰恰认识小丫而已。 晋江官府已经做得够好了,商州比这里更惨。 那边人吃人! 黄三又出去了片刻,再次回来时,说道:“小丫的死因已查明,她在晚上偶感风寒,没有及时得到治疗……。” “啪,啊!” 突然,门外传来兵勇的呼痛声,黄三看了看门外,说道:“大人责罚当值兵勇,每人打三十军棍。” 过了半晌,知州大人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萧剑不敢托大,起身站着。 知州压了压手,示意萧剑坐下,说道:“还有气?” 这会儿,萧剑的气也消了,拱手说道:“是小子莽撞,见那兵勇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我便忍不住要揍他一顿。” “你和小女锦瑟,究竟是怎么回事?”,打架而已,知州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自己女儿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