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些难办,”傅温书为难起来,“若是别的难题,臣抽丝剥茧定然帮殿下查个清楚,可这是殿下的梦,恕臣无能,着实不会解梦。” 萧明彻明白这个道理。 连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梦,何况旁人? “不过,除了这梦之外,在她身上,还有些过于巧合的巧合。” “只要不是梦就好办,殿下且说。”. “孤第一次召见她,她用腰带打了个特别的结。” “哦?什么样的结?”傅温书问得很认真。 “孤的母妃心灵手巧,自己想出了一种很别致的打结方法,取名锁心结。母妃过世得早,关于她的很多记忆,孤都很模糊了,可孤唯独记得她的腰带。” 傅温书一点就通,立即想到了什么。 “这位夫人也用腰带系了锁心结?” “不错。今日孤问她,是何人教她打的结,她说,是她早逝的娘亲。” “都是过世的娘亲想出来的打结法子,的确过于巧合。” “她确实是孤女,父母皆早逝。” 傅温书蹙眉:“同样的锁心结,相似的经历,未免太过巧合。不知这位夫人姓甚名谁,是哪里的人?” “她叫沈雨燃,扬州人士。” “这位夫人名字倒是别致。” 萧明彻不置可否,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沈雨燃解释自己名字来由的轻言细语。 他再次烦躁起来。 傅温书道:“扬州府的安捕头跟臣有几分交情,臣明日修书一封,请他查查这位沈夫人的底细。” “也好,交给你了。” 两人当下说定,端起酒杯又碰了一下。 喝过之后,聪明绝顶的傅温书突然想到了什么。 “殿下对这个梦如此在意,莫非……殿下从前在梦中并未跟其他女子做过云雨之会?” 在傅温书问出这句之前,萧明彻的脸色还始终带着轻松的戏谑,这句话问出之后,他的脸色完全的沉了下来。 然而,当着好兄弟傅温书的面,他终归没有说讲话。 “不曾。”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宛如一块巨石落在了水榭中的傅温书和水榭外的长安心上。 长安早知萧明彻这两日火气有些大,每日起来亵裤和床单都是污的,起床后神情肃然,隐隐约约猜到跟沈雨燃有关,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的春梦中唯一出现过的人是沈雨燃。 傅温书就更不必说了。 今日来东宫之前,他只以为萧明彻一心一意地对待徐宛宁,即便春宵一梦,梦见的自然也会是徐宛宁。 然而今日来了东宫,萧明彻非但说起了另一个女人,还说他从来没梦到过徐宛宁?! “难道在殿下的春宵一梦中,宛宁姑娘从来没出现过?” 萧明彻沉默。 显然是默认傅温书的说法。 水榭中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静默。 傅温书动了动唇,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良久,萧明彻道:“所以,孤要你查查,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男女之事,又是春梦,这可怎么查呀? “殿下对这位夫人确实不曾动心吗?” “当然。”萧明彻答得很快。 傅温书想想,也说得通,若殿下喜欢她,梦见她是极正常的事,就是因为不喜欢还梦到,这才奇怪。 “你不相信?”见傅温书不说话,萧明彻不高兴地追问。 “殿下所言,臣自无不信。不过……” “把话说完。” “殿下若是担心这沈夫人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在殿下身上,臣有个法子。” “你说。” “殿下可着人将琅嬅宫里里外外清理一遍,若是找出什么脏东西,自然能定沈夫人的罪。” “若是找不出呢?” “若是找不出,那也以一个月为限,这一个月内,殿下不要见沈夫人,也不许沈夫人再踏进琅嬅宫一步,若一个月后,殿下没再做关于沈夫人的春梦,那也能定沈夫人的罪。” “如若……仍然做这样的梦呢?” “那就说明殿下对沈夫人……” 傅温书只说到此处就停下了,没有把话说完。 他知道萧明彻不想听,说了也只是令萧明彻不快。 更何况,聪明人之间讲话,不必事事挑明。 “罢了,孤的事情就说到这里,说说你吧。” “臣?”傅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