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神树中传来的淡淡力量波动，楚阳心里有些犹豫。 虽说他确实很想找到所谓的破局点，但他要是真的轻举妄动的话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他不能完全确定这是不是兰珂制造的陷阱。 就是为了让他以为有破局点，实际上却刚好中计。 这么想似乎有点过于谨慎，过于畏缩，但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所以事到临头，即将行动之时楚阳反而犹豫了起来。 要是真能通过这棵树达成自己的目的固然极好，但要是真的中了兰珂的陷阱的话，他可能就遭重了。 不过楚阳并不觉得兰珂有这个能力在千里之外击杀他就是了。 估计最多就是让他遭受一点伤害，但这对他们之间的战局来说可是关键性影响。 因此就算他心里好像有什么想法，但却不得不谨慎起来。 “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趴在他身上的花灵语自然也发现他脸上犹豫的神色，不由疑惑道。 不知为何，自从进入这个洞天后，楚阳感觉她的心态反而更加轻松了。 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和姐妹们的生死一样。 这一路上都极为活跃，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进行死战的人。 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花灵语是那种越接近大战的时候，她反而不想在意太多的存在。 因为在她心里，其实和恢复记忆的白陌晴重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已经历过那些无比绝望的时刻。 而就算他们不敌兰珂，死在对方手上，或许她也不会觉得有多遗憾吧。 这样的心态固然是极为扭曲的，就像是已经自暴自弃一般。 但楚阳很理解她的想法，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没办法，花灵语经受的痛苦实在是太多且太深了，而且距离发现真相后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在这数百年里，可以想象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换做是一般人的话，估计心里早已失去了希望，对一切都不管不问，只等到结束的那一天到来了。 但花灵语却不同，她直到现在也依旧在寻找着挣脱命运的方法。 这样的特质非常难能可贵，这也是楚阳欣赏她的一点。 要是换做他处于如此境地的话，估计早就已经摆烂了。 不去理会那些东西，让自己活得更自在不是更好么？ 虽说如此，但花灵语也是有承受极限的。 若是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她也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这一点，楚阳还是很清楚的。 那为何她又会变成这种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呢？ 原因也很简单。 除了已经达成了和白陌晴重逢这一大夙愿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在这时候出现了。 这让拼命数百年的花灵语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道曙光并不是摆脱命运的曙光，而是她终于能卸下重担的曙光。 不管再怎么坚强，花灵语终究也只是在一个人苦苦支撑。 在这种只有她一人知道真相的环境中，她的处境实在是太艰难了。 仅仅只是维持着自己的内心就几乎已经到极限了。 所以她也想稍微休息一下。 而他的出现，正好给了花灵语一个休息的理由。 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而且经过之前的亲密互动之后，他们的关系还有点暧昧。 最重要的是，他的修为远远高过花灵语。 比起她而言，他才是能决定她们姐妹命运的存在。 而就在这时，楚阳便接过了她的使命。 让她再也不用一人承担一切，她的头顶还有他这个更加高大的人物。 而她的存在，似乎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花灵语的内心自然会发生一些变化。 最大的变化则是她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能决定她们姐妹命运的人都是楚阳。 而她只需紧紧跟着他就好了。 失去这个重担以后，花灵语的心态自然也就放松了不少。 当然，放松可不是放纵。 即使在这个状态下，即便只是一介分身，但她还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毕竟现在楚阳身边也只有她对这个洞天有一定的了解。 要是他只是独自一人的话，估计就算发现面前这棵神树，估计还会以为肯定是个陷阱而疑神疑鬼。 虽然现在他也觉得有可能有诈，但至少还是能想出一点办法的。 只不过即便如此也需要冒险就是了。 想到这里，楚阳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的计划如实告诉了花灵语。 “唔……没想到你还会有这么纠结的时候。” 花灵语将螓首搁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脸颊，吐气如兰。 彼此的脸颊一接触，楚阳便立即感受到了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的触感。 接着，花灵语不由侧过脸颊，就像在轻吻他的脸颊一样，轻声道： “虽然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要是连一点风险都不想冒的话是不可能击败她的，这个洞天的情况你应该也看到了。” 楚阳能感觉到她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有点紧张，连声音都有些微弱的颤抖。 更别说那一对搂着他脖子的手都不由紧了几分。 对花灵语已经有一定了解的他自然知道她为何会如此紧张，就连自己的情绪都有点抑制不住。 和那直来直去的性子相反，她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人。 之所以会如此紧张，只是因为她很怕自己这句话会产生什么后果罢了。 比如……这么怂恿他是不是因为这棵树真的是什么陷阱，而她其实只是兰珂一方的卧底？ 当然，这个想法已经是过去式了。 毕竟他们早已决定要彼此信任，花灵语也不可能怀疑他对自己不信任。 那么除此之外，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管是他还是花灵语，其实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陷阱。 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