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粉饰太平,李月她们终究是因怨恨而生的残暴厉鬼,各式各样充斥着诡异和杀戮的怪谈才是她们应该待的地方,虽说愿意跟在席玉身边扮演乖孩子,但是那仅针对席玉一人。 她是特殊的,下不为例。 诚然,在其他怪谈里动手直接杀人容易牵连到席玉,但这并不代表睚眦必报的厉鬼们会就这么简单地放过这些对她不敬的死人。 同样,席玉愿意不需要任何报酬地帮助裴瑛,她们可不愿意。 也不是说席玉完全没有察觉到李月她们的心思,但席玉对她们一向纵容,又知晓她们绝无可能违背自己的意愿,既然孟榕不会被她们宰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村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找个人,问几件事。” 席玉再次掏出自己的照片,直接道:“我是宋警官的表妹,我姓席,也是含江市局的警察,这一次隐藏身份过来,其实是有大事要办。” “什,什么大事?” 村长被她吓了一跳,脸色刷得白了,他拿着相机反反复复地看,确定席玉穿着深蓝的警服,身边站着的也都是警察,原地呆了半晌。 “席,席警官,什么大事会需要您来?老实跟您说,我们陈家村的人胆子最小了,谁也不敢犯事,就连偷鸡摸狗的都没有啊。” “哦,我倒不是说你们陈家村的村民犯事了,你们对我们警察这么信任亲近,我们含江市局自然也信任你们,我要查的人,就在福安旅馆。” 席玉留了个心眼,没说出何老二的名字,又将村长和陈家村的村民高高捧起,一连丢了好几顶高帽子过去,在把村长夸到脸红时,她状似漫不经心地笑着问道:“说起来陈香云也姓陈呢,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 “不!” “不不不!席警官,您可千万别误会,她和我们村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村长应激般窜了起来连连摆手,旋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夸张,又急出了一头的汗,他对上席玉冷冰冰的眼睛,又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时也不敢再否认。 “其实,这个女人也可以算作是我们陈家村的村民,她有个弟弟,你也知道,我就是那个疯了的陈家老五,陈香云是那家人买回来的,目的就是催个儿子。” “陈家老五上头有四个姐姐,加上陈香云,就有五个,我之所以说陈香云不算村里的人,一是因为她是捡来的,二就是因为,她在十六岁以后就跟男人跑了,大概,大概就是和何老二跑了吧。” 村长这么一说,倒是把逻辑圆回来了,可席玉并没有错过村长在自己提到福安旅馆的刹那紧张起来的眼神,她又露出了亲和放松的浅笑。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在旅馆里看见陈香云总是挨打,全身都是伤,于心不忍,便来找您问了几句,想看看她在陈家村有没有亲人可以接她离开。” “欸!女人怎么能离婚呢!” 村长利索当然地嗤道:“哪有男人不打女人的?这做错事就该挨打,陈香云这女人本身就不守妇道,十几岁就敢逃家和男人跑了,被打死都不为奇。” “要我说,陈香云这个女人就是晦气,陈家老五那一大家子死得就剩陈家老五一个,还痴痴傻傻,我估计至多再熬两个冬天,呸,扫把星。” “还有福安旅馆的老板,嚯,脾气又怪又差,先前有我们村里的孩子不小心跑到他店里去了,被他提着刀追着砍,还好那会儿村里有人盯着,没出什么事。” 村长时不时抬眼去看席玉的脸色,见她自始自终都都挂着微笑,心里也不住打起了鼓,却还是勉强作出信誓旦旦的样子:“席警官,我只能肯定,何老二那样的人,做出什么事也不奇怪!” “这样啊。” 席玉低垂着眉眼,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无意识地屈起敲着桌案,或许是因为晚风穿堂而来,将她本就略微有些低沉的话语吹散:“既然连您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福安旅馆的老板很危险,村长您可要约束好孩子,千万别轻易往村外跑。” 窗外天色渐晚,席玉也不好再与村长多聊,她像模像样地嘱咐了几句,又留下了电话,告诉他们遇到事情一定要直接打给她,村长自然满脸堆笑着答应,还收拾了一小袋自家产的酱菜给席玉。 等席玉和村长聊完回到院子外时,放眼已经看不见孟榕的身影,竹笛、校牌、日记、导览手册倒是可怜兮兮地被丢在地上。 “都出来吓人了?” 席玉用纸巾轻柔地擦拭着特殊物品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李月几人十分受用她珍惜爱重的态度,纷纷化出人形赖到她身上。 “其实,这次真不是我们的错。” 李月嘟囔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经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