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靠在墙边,李顺手持麻绳的一端,另一端则牢牢绑死了被丢在门外的李大少爷,红灯笼下的烛火越发靠近,导游04紧张地望着门外。 指甲叩打门框的细碎声吱呀作响,古朴的房间由内自外的渗出血液,温度不知不觉地下降,席玉冻得手脚发麻,恰时,一抹血色骤然贴上素色的木门,凄厉的哀嚎声与惨叫声夹杂炸开,无数血手印拍得木门碰碰作响。 轿子停在院中,那抹婀娜的人影立于槐树下,李大少爷似乎被这些动静从昏迷中唤醒,谁知一睁眼就看见一堆连人形都称不上的怪物略过他冲向房间。 木门摇摇欲坠,李大少爷呆呆地怔了好一会儿。 他不是躲在自己院中藏得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被人绑在这里? 花轿不动,身着大红绣花嫁衣的女子却像是发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般欣喜地朝李大少爷走来。 哭声不再,转而变作尖利的嬉笑,女子走到房间前,隔着墙和席玉对视着,评估着这个礼物值不值得她放过席玉。 最终,随着李大少爷半声绝望的哭嚎,房间里的温度回升,血色也逐渐褪去,可女子却站在席玉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东方露白,女子才坐回花轿,重新离开,重新染上血红的麻绳散落一地,李大少爷却不见了去处。 半宿没睡,席玉的精神却还不错,她在重案组实习遇到大案时,也经常整宿不眠。 “想问为什么她放过我?” 对上李顺好奇的目光,席玉打了个哈欠,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酸奶:“冥婚的本质并不是婚约,而是一种献祭,新娘不是参与者,而是祭品的一部分。” “你也说过,我们这些被诱骗来的宾客,实质上是李家给她准备的祭品,通过我们这些祭品,她愿意暂时把你们养起来宰,不会让你们彻底魂飞魄散。” 席玉笑容渐深:“既然可以通过准备祭品获得暂时的宽恕,那么这个祭品,为什么不能由我来准备呢?比起连面都没见过的我,她更恨李家人吧。” “她受于某些限制,到现在都没找到李大少爷,我却直接无条件将李大少爷送给她做见面礼,这是我的能力,也是我的诚意。” 李顺越回忆这话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要和女鬼结盟一样。 与导游04不同,李顺不能离席玉太远,次日清早,席玉带着小厮打扮的李顺往餐厅走,正想着该怎么向众人解释李顺,身后便又跟了两个毕恭毕敬的丫鬟,张口便说二人是被派来服侍贵客的。 两个丫鬟态度恭敬到近乎畏惧,看见站在席玉身后的李顺时,还双双愣了愣。 席玉偏头想了想,也就随她们跟了。 餐厅氛围沉重,只有徐成旁若无人地吃着早点,昨晚的动静无人不知,救过人的席玉因为他们的自私被害,尚没有彻底接受诡异世界规则的众人都愧疚无比,甚至没有注意到餐厅里还少了一个人。 “你们都在装什么装啊。”徐成嗤笑道:“那女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演给谁看?” “就当我大发善心告诉你们吧。” 沉浸在喜悦中的徐成没有意识到门被推开,兴高采烈地拍手大笑道:“那个女人身上有数不清的冥币和阴货,只要她死在怪谈里,拿走她尸体的人就能继承这些东西!” “那可是救命钱!” “要不是那女人倒霉,第一晚就死了,杀她的就是我了!” 原来如此。 徐成不断的针对和恶意都有了解释。 作为江应年的下属,徐成知道的东西,比席玉多得多。 她适时清了清嗓子,施施然为他鼓起了掌:“很不错的演讲,很精彩。” “如果不是我没死,或许真的会有人信你这套挑拨离间呢?” 除了白事店主们自带冥币和特殊物品之外,怪谈里同样可以得到特殊物品,小月的日记就是其一,除了席玉,其他人身上说不定也有特殊物品,徐成此言,无异于在本就没有信任基础的参与者们中间倒油。 所以,不管徐成说的话是真是假,席玉都必须否定他。 “太好了!席玉姐,你没死!” 周湘高兴地凑到席玉身边,又被跟着的丫鬟和李顺吓住:“呃,这是?” “这是李府主人为我准备的贴身丫鬟,防止某些人的暗害。”席玉有意无意地瞥过惊愕的徐成,她数了数人数:“还有人没到?” 大家这才注意到,最早就触犯过规则的中年人到现在还没来到餐厅。 和他住在一起男人已经被厨师杀死,成为了昨天的晚餐,中年人的缺席一时竟无人发现。 “没来的人住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