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烈的话让白毅的手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并不对蜀山烈的恳求一置可否,只是皱眉凝望着他一眼,眸光中尽是遭受质疑之后的冰冷。 秦子兵法云:兵不厌诈。 而《秦子兵法》之中,将虚实之道剖析得淋漓尽致。 故而哪怕心事被蜀山烈拆穿,白毅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依旧能够迅速的反应过来。 蜀山烈见他如此模样,心底油然而生出一抹尴尬。 他刚才的话并非是早有预谋,而是心血来潮的试探。 而今见白毅这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他终归是不敢再继续试探下去。 于是蜀山烈急忙告罪道:“烈酒后失言,还请将军恕罪!” 言语落下之后,又急忙给自己倒了三盏酒,随后一口气连续喝了三盏以示赔礼。 白毅见状这才松口说道:“变法之事,最忌朝令夕改与上下无信。 秦国变法之时,虽不曾受到层层阻碍,但是我秦国的国君亦是带头遵守秦法。 就算是秦国宗室子弟妄法,国君也是毫不迟疑的施以惩戒。 国内质疑黄公的人多如牛毛,秦王却从来也没有怀疑过黄宫。 秦王常言:非孤独者不可以变法,只因变法者常有尸骨无存。然黄公变法强秦于微末,秦国必不负黄公。 白毅变蜀国之法,推行军功授爵,为的并非是秦国,也并非是白毅。而是,蜀国。是,蜀人。 若是殿下不信白毅,便请殿下另请高明便是。 若是殿下依旧用白毅,便请殿下勿要生疑。” 白毅的画画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蜀山烈根本无从辨认。 也许确实是自觉理亏,也许是蜀山烈本就不想过多的纠结于国事。 蜀山烈也没有再继续辩驳,而是直接开口赔礼道:“若是烈再疑心将军,管教烈众叛亲离,身首异处——” 白毅闻言之后叹了一口气,将躬身行礼的蜀山烈扶了起来。 随后二人直接将此事放下,共同饮酒到酩酊大醉。 也就在白毅迷迷糊糊的时候,蜀山烈却是突然间开口说道:“小妹生性高傲,少有入眼的英才。 白将军气度不凡,仪表堂堂,深得小妹欢喜。 如今将军身在蜀国,肩负变法之重任,身边需要一个贴心人的照顾,也需要一个蜀人的身份。 不如,便请将军纳了小妹如何?” 他的话音方落,但是已经喝的迷迷糊糊,实际上却是脑袋清明的白毅当即双眼一翻,直接就躺倒在了案几之上。 蜀山烈见状之后双眸一合,再睁眼时已没有了方才的醉眼惺忪。 他看了一眼躺倒在案几之上的白毅,随即向着身边的人吩咐道:“扶将军入内室休息去吧。” 他话音落下之时,当即便有两名随侍的婢女上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白毅的护卫却是突然间拦住了二女。 “我们扶将军入内休息便是…” 随着话音方落,二人不由分说的一左一右架起白毅,直接将白毅带走。 蜀山烈没有阻拦,任由两名护卫将白毅带下去休息的同时,又向着两名婢女吩咐道:“你们去告诉小妹,就说她想要的,为兄一定替他办到。”BIqupai. 两名婢女应诺而去,而蜀山烈则起身趔趔趄趄地回了自己的府邸。 白毅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回了卧室,房门方才关闭,他便直接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哎——”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的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一名侍卫见状之后劝道:“将军,蜀山姬的品性与相貌都是上等,有她与将军相配,将军也能够更好的变法蜀国。 将军何故借醉酒推辞。” 白毅闻言之后说道:“本将军岂不知其中道理,但若是本将军刚刚到了蜀中,便纳了蜀国王女,若是让大王知晓,岂不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随即便摇头改口道:“大王临行之前便有交代,或许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倒是本将军着想了!” 心念至此,他又起身来回踱步,想起了蜀山烈竟然揣测到了他图谋巴蜀的心思。 若是自己表现的如此谨小慎微,反倒容易让蜀山烈怀疑自己是否另有所图。 脑海中想起了身在秦国的妻儿,他的内心深处了些许的迟疑,但最后终归还是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一早,蜀山烈再一次旧事重提。 白毅故作犹豫道:“蜀国变法强军之后,毅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