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秦侯觐见——” 天子的宫殿之中灯火通明,一道宫中侍卫的禀告之声响起。 昏昏欲睡的周天子打起了精神,看了一眼突然间支楞起来的冢宰,随即开口下令“宣”。 很快,秦寿便率先走上了大殿,而他的身侧,有两名侍卫同样抬着一个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天子的眉头微皱,盯着地上躺着的赵无疆问道:“秦侯,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方落,秦寿一脸尴尬的说道:“内弟不舍镐京故友,故而今夜与好友共饮,以致酩酊大醉。 闻天子突然召见,微臣唤之不醒,又不敢不来。故而冒昧将其抬入殿中,还请大王,赎罪——” 话音落下之后,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沉沉的给周天子磕了一个头。 周天子见状也是无奈,刚准备开口说话之时,一道声音却是突然间响起。 “不舍故友?我看未必,想来是私仇得报,心中欢喜,这才醉酒不醒吧?” 秦寿目光看向说话之人,便见一布衣男子此时正满脸仇恨的盯着自己。???.BiQuPai. 不是旁人,正是召恒。 秦寿却不认得对方,略微皱眉之后问道:“你是何人?” 召恒闻言之后冷笑一声道:“一个目睹了赵子行凶的幸存者罢了!” 他话音落下之后,秦寿却是满脸讶然,但是却并没有继续与对方搭话,而是将目光看向天子问道:“大王深夜传诏微臣,不知有何诏命?臣一定尽心竭力,不让大王失望。” 他话音落下之后,天子却是一脸的疑惑。 此时的秦寿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坦荡与平静,一点也不像是犯错之后该有的模样。 就在他思索该如何开口之时,召恒却是再一次开口说道:“秦侯,你伙同赵氏欺辱朝臣,谋害公卿之子,还敢在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寿的厉喝之声便已经响起。 “闭嘴——” 这一声暴喝如雷霆,直接得召恒一个哆嗦,顿时哑了火。 “这是王宫,天子之殿,尔乃何人,竟敢在此狺狺狂吠?” 话音落下之后,随即将目光看向周天子请命道:“此无礼狂悖之徒,臣请为大王斩之。” 周天子也没有想到秦寿会突然爆发,又想到方才召恒的举动确实无理。 以他“平民布衣”的身份,在未曾得到天子诏令之前,确实没有资格开口说话。 大周终究是礼法治国,他正准备开口下令惩戒之时,一旁的冢宰却是突然间开口说道:“秦侯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话音落下之后,又面色悲愤地向着天子叩首,这才起身直视秦寿道:“秦侯既想杀人灭口,不如连老夫一同杀了吧。” 他的话音方落,周天子顿时吃了一惊。 如果秦寿当真在大殿之上斩杀冢宰,那这事情可就没法善了了。 但是秦寿并不傻,他身负一国重担,怎么可能会受冢宰这般拙劣的激将法。 他当即故作惶恐的说道:“冢宰这是哪里话?本侯对冢宰只有敬重,绝无丝毫不敬。” 冢宰闻言却是不依不饶道:“既无不敬,为何谋害吾儿性命?” 秦寿大惊失色道:“之前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事情的真相也未有定论。 本侯虽是赵子的姊夫,却并非是不明事理之辈。 如果当真是赵子有错,本侯也绝不会姑息。 冢宰“谋害”之言,本侯实不敢当。” 话音落下之后,冢宰却是满脸悲愤道:“实不敢当?一句实不敢当,吾儿就白死了吗?” 言语至此,顿时老泪纵横。 而后转身跪伏于天子之前,泣不成声的说道:“大王,请您为老臣做主啊!” 他话音方落,一旁的召恒也急忙反应过来,同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不再去看秦寿。 秦寿故作吃惊道:“死?些许皮外伤,又已经过去了两三日的时间,怎会突然死去? 冢宰,这…” 话音落下之时,他仿佛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尸体。 “这,怎会如此!” 他口中的喃喃,满脸的难以置信。 周天子哪里见过如此演技,当即便是满脸疑惑的看向冢宰,忍不住开口问道:“苟卿,你之前所言当真?” 冢宰闻言满脸悲愤道:“贼人闯入府中,杀退护卫的家仆,直接闯入吾儿房中,将吾儿折磨致死,这是家仆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贼人?哪里来的贼人,天子脚下,竟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