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此时的函谷关内,孔儒恭敬的向着开城门的士卒一拜,而后又向着替他驾车的黑夫道了一声谢。 黑夫憨厚的笑了笑,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是奉主公之命方才会给孔儒驾车压阵,心里惦记着的是主公承诺给他找的婆娘,倒不在意孔儒是一个什么态度。 然而开城门的士卒却是受宠若惊,急忙向着孔儒回了一礼。 “这位将军,当真是谦谦君子啊!” 眼看着孔儒的战车缓缓驶向城门之外,城门附近的士卒都忍不住对他心生敬佩。 高高在上的君侯确实很容易让人畏惧,但真正能够服人的却还需要三分随和。 “你们说,这位将军能够平安回来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卒略显担忧的开口问道。 “也许,能吧!” 另外一名士卒有些不忍,心底同样为孔儒担忧。 能够对他们这些普通士卒行礼的将军并不多,甚至从来没有过。 他们希望能够在孔儒凯旋之时为他道喜欢呼。 “可是,褒国世子都死在了商人手中…” 那士卒满脸忧虑,已经不敢继续想象接下来的画面。 另外一名士卒保持了沉默,脑海中尽是子武以一敌五,斩杀四人,又与“南国之虎”褒南战平的场景。 “那,应该是个意外!” …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阵马蹄声从函谷关的门洞阴影中传来,原本耀武扬威的子武莫名的心头一颤,总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出现。 他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警惕的盯着城门的方向。 一辆战车缓缓从门洞之中驶来,驾车的黑夫身材魁梧,就仿佛是一座小山一般高大。 但是他却并没能够吸引住商人的注意力,瞬间吸引所有商人注意力的,是战车之上另外一个魁梧的男人。 他身高九尺,穿一身皮甲,头上没有戴盔,只是用白巾裹头发。 飘飞的发带如同战旗一般随风猎猎作响,惊得耀武扬威的子武双腿发软,差点直接从战车之上跌落下来。 “是,是,是他…”. 一名断臂的商军将领哆哆嗦嗦的吐出几个字来,他的呼吸越发紧促,直到最后,竟然直接在战车之上晕倒了过去。 “将军…” 他身边的亲兵发出一声惊呼,顿时引发了一阵骚动。 商王双手扶在了战车边沿,目光坚定的盯着他对面的孔儒,就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意念在与孔儒交锋。 汗水悄然浸透了他的战甲,让他感到一阵胸闷气短。 “护驾——” 一名曾经亲眼目睹孔儒刺杀商王的侍卫突然间发出一声惊呼,顿时惊醒了所有陷入恐惧之中的商人,大多数士卒都本能的竖起了手中的戈矛,露出了一副警惕的模样。 眼看着商军如此反常的举动,城楼之上的周天子与众诸侯都是一脸的懵逼。 “怎么回事?” “这些商人为何如此畏惧?” “秦侯?”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寿的身上,秦寿却并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目光始终警惕的盯着城门之外的战场,同时暗示一旁擅射的将领,让他们时刻待命。 一旦看到孔儒遇到什么危险,不要管什么礼仪廉耻,也不要管什么武德不武德,放箭救人就对了。 “秦国祭酒孔儒,前来讨教——” 战车稳稳地停在了城外一百步的位置,这是秦寿规定孔儒不能够跨越的底线。 虽然有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加持,但是秦国最多能够精准打击的范围也只有一百五十步以内。 鉴于孔儒之前的所作所为,秦寿非常担心商人会一拥而上,故而他要求黑夫,最多不能够将孔儒带出一百五十步。 眼看着孔儒停下了战车,商王方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大王子子武的身上,眸光中多了些许的担忧。 以自己这位大儿子的天赋,专心习武到四十岁左右,或许能够与对面的孔儒一较高下。 但是以对方现在的实力,远不是孔儒的对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四十岁时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也是一员猛士。 “如果是孤王四十岁…额,也不是孔儒的对手!” 商王不得不承认,对面的孔儒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他不认为大商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单独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