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秋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是她对于秦国的帮助却是有目共睹。 故而在听到赵怡秋开口请求之后,秦寿急忙摆手说道:“夫人不必如此客套,有什么需求尽管直言便是,寡人一定尽心竭力。” 秦寿虽然满口答应,却并没有保证一定能够替赵怡秋达成,话也算是说得滴水不漏。 赵怡秋也听出了秦寿话语之中隐藏的含义,浑不在意的开口说道:“秦国大司马白毅才能出众,秦国上下莫不心生敬佩。 听闻他曾经是君上的弟子,想必能够有如今的成就,一定脱离不了国君的悉心教导!” 听到赵怡秋突然间褒奖白毅,又连带着夸奖自己,秦寿急忙谦虚的说道:“寡人只是引路而已,白将军能够拥有现如今的成就,全靠着他自己刻苦钻…” 秦寿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却是突然间愣住了。 秦寿想要在秦国复刻百家之学,却苦恼于自己并不精通百家学问。 但是在刚刚与赵怡秋客套的时候,却是猛然间惊觉过来。 如果每一家的学问他都已经精通,便只需要由他自己“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成一家之学说,广设学堂即可,又何必要搞什么百家争鸣? 也正是因为他自己并不精通一整套成体系的学说,秦国没有一整套成体系的文化,所以秦国方才需要百家争鸣,让各家思想在与不同思想的碰撞之中得以完善与精进,最终形成一套适用于秦国的文化体系。 故而秦寿根本不需要精通什么墨家道家儒家,他只需要开一个头,接下的事情交给那些贤能之士自己完善和发挥即可。 就像是自己传授白毅《孙子兵法》,也没有与他过多的解释过兵法之上的内容,只是让他自己去阅读理解。 有时候甚至自己还要以抽查的名义去剽窃白毅的心得体会。 弟子不必不如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寿是君王,完全没有必要与学士们去争一个才能高低。 而就在秦寿想清楚了这一点的时候,赵怡秋也终于点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伸手拉了拉一旁的赵无疆,示意他起身走到秦寿的面前跪地俯首。 “无疆是妾身的亲弟,却性情顽劣,妾身虽为长姊。却终究只是一个女儿身,实在难以管教。 君上若是不弃,妾身想要让他留在君上的身边,以弟子之礼侍奉君上。” 秦寿一听顿时也就明白了,赵怡秋这是想要让自己的弟弟留在自己的身边学习。 随即他看了一眼脸上不情愿,却偷偷摸摸偷瞄自己的赵无疆,心底暗自发笑,只觉得自己这个小舅子实在是太过于傲娇了一些。 他并没有直接开口答应,而是试探性的开口向着赵怡秋问道:“外舅可知晓此事?” 赵怡秋闻言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便又继续开口说道:“父亲有意让无疆再次领兵跟随君上出征历练,却又担心无疆实在不服从管教,故而方才有此安排。” 秦寿闻言之后瞬间了然,终于明白了赵家此行真正的目的。 赵无疆是赵家嫡子,赵家未来的唯一继承人。 而赵辟年纪已经不小,并且正在逐渐老去。 他担心赵无疆会成为温室里的花朵,想要让赵无疆多多历练。 却又不想让赵家加入秦国,便只能够出此下策,让自己以“先生”的身份约束和管教赵无疆。 “外舅为无疆当真是殚精竭虑!” 秦寿感叹了一句之后,随即开口答应道:“寿一定尽心竭力的教导无疆。” 赵怡秋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只是平静的向着跪倒在地上的赵无疆说道:“还不快拜见你的先生?” “啊!” 赵无疆虽然心底早有准备,但是当他真正要拜师的时候,还是有点别扭。 他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要不,这拜师礼还是算了吧?我今后一定老老实实的跟在姊夫身边学习。绝不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赵怡秋脸上的面色逐渐变得阴沉。 他猛的打了一个哆嗦,随后直接给秦寿磕头,口称“先生”。 相比较于赵辟,他实际上更加畏惧自家的这个长姊。 毕竟之前父亲总是常年在外,是长姊如同母亲一般在照顾他。 偏偏赵怡秋的性格虽不张扬,却是一个有主见的性子。 故而幼年赵无疆犯错之后,总有赵怡秋代替父母责罚于他。 赵无疆对赵辟有畏惧,但是畏惧之中又不乏叛逆,故而只是选择性的听一听赵辟的话。 就算是挨了惩罚,也并不将赵辟的教诲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