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周天子在西岐举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用于缅怀大周的先祖。 转眼之间又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周天子的车驾离开了西岐,此时正向着西岐以西的召国而去。 方才离开西岐一百里,召伯姬爽竟然带着虢公姬霸亲自赶到了召邑以东来迎接。 两国的态度十分的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谄媚。 他们这温顺而又谄媚的态度,让周天子十分的舒心。 大手一挥之下,直接同意了两位国君各自派遣五百人随军西巡的请求。 护卫的人数增多,原本应该高兴的秦寿也高兴不起来。 他总感觉此次西巡实在是太过于顺利,顺利的都有些蹊跷。 大周称天子百年之后,非侯爵不能够立国。 然而召国乃是武王时期册封的国家,乃是一个伯爵之国。 而虢国则是武王册封的两个叔伯之国,其国在雍邑,国君为公爵。 也不是是不是虢仲和虢叔对武王的册封不满,虢国立国初期,一直采取着兄终弟继的继承制度。 后来因为每一位虢国公继位时大多都已经年迈,以至于国家的君王经常几年甚至是几个月更换一次。 国人们对此十分不满,虢国公也觉得祖宗的继承法有些问题。 但是他们能够理解当年先祖的不甘,所以采取了幼子守业的方式。 这两个国家传承已久,原本是不怎么爱搭理天子的。 但是现在却主动前来迎接天子,自然是让天子感到极为高兴。 受限于时代的不同,还有所处身份的不同,所以周天子虽然贤明,但是他看到的却只是自己的王道征服了这两位国君,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拥护自己。 然而秦寿的眼界却要比天子更加宽阔,往往能够从细微之处看出这件事情的古怪。 召国与虢国都是都是天子的封国,他们本就有资格册封国内的贵族。 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借助天子西巡的机会来提拔新贵。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主动的凑齐了一千精锐来护送周天子。 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事情就绝不会那么简单。 但是无论他如何思索,都始终想不明白这两个国家算计周天子能够有什么好处。 也想不明白,这区区两个封邑之国到底有什么底气来算计天子。 所以他虽然内心觉得有古怪,却并没有主动的向姬永年禀告这件事情,甚至都没有向别人透露过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暗自警惕,每天都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卒警惕的巡视在周天子的周围。 周天子见秦寿突然间如此用心,难得在姬永年的身边褒奖了秦寿一句。 “之前孤觉得这小子不懂人情世故,所以还想要再磨砺他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个子受竟然如此开窍,还没有到秦邑,竟然就懂得讨好孤王了!哈哈哈哈——” 姬永年只是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了笑,心底却是暗自狐疑。 他总觉得秦寿不是这种阿谀奉承之人,就算是想要讨天子欢心,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周天子的心底或许明白,但是他更愿意相信这是秦寿的献媚。 出乎秦寿预料的是,周天子在召国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召国君与虢国君都非常热情的款待了天子,这让秦寿所有的警惕都徒劳无功。 但是秦寿心底的担忧却是愈发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程度。 即将离开召国的时候,他不顾手底下士卒的劝谏,主动的搬到了周天子的营帐外面休息。 身上始终穿着铠甲,腰间挂着一柄青铜短剑,怀里还抱着公输墨重新为他量身打造的铁剑。 他这般警惕的模样,却是让周天子隐约有些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主动来到营帐外面见秦寿,开口向着秦寿说道:“大夫的忠心,孤已经明了。但现在我们正在召国,大夫这般防范的架势,却是容易让召伯和虢公误会孤王啊!” 秦寿却是不卑不亢的说道:“臣是大王的禁军大夫,护卫大王本就是臣的职责。” 周天子眉头微皱,见秦寿一脸坚决的模样,他想了想之后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想要守着,那就候着吧!” 周天子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了,再次当着自己的禁军统领说道:“这个秦寿竟然如此愚蠢,这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寡人表示不满呀!哼,愚不可及。” 姬永年的面色依旧十分的尴尬,暗自疑惑秦寿为什么会如此小题大做,甚至不惜得罪天子。 与秦寿相处良久的他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