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寿调转马头重新来到战场之时,老卒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后腰,一边上前向秦寿表示感激。 秦寿跳下马车将他扶起,而后开口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队?这是去…” 他心底有些担忧,担心秦池此时已经沦陷。 老卒看了一眼秦寿的一卒士兵,脸上也浮现出忧虑的神色,他同样十分担心,援兵只有这一百人。 “义渠派遣了最为精锐的狼甲突袭了秦池,幸亏狐丘将军以命相搏,方才暂时的保全了城池。 但是将军担心这些工匠在城破之后会被义渠人掳走,所以提前让我等护送他们离开。 却没想到竟在途中遭遇了义渠的探子!” 老卒的话音方落,又急忙开口问道:“不知卒长是何处的援兵?” “我们是秦邑的斥候,奉大夫之命先行探查敌情。” 秦寿话音方才落下,随后便听到了远处秦池城北响起的号角之声。 “不好,义渠人又攻城了!” 老卒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几乎本能的从原地站了起来。 “卒长,这些工匠就交给…” 他的话没有说完,秦寿便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义渠的大军并没有到,现在在城北的只是义渠的前军精锐?” 秦寿毫不犹豫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开口做出了询问。 老卒微微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回应道:“是。” “秦邑的援兵至少还有半天的时间才能赶到。 就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及时赶回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救不下秦池,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可是老夫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狐丘将军战死呢!” 老卒咬紧了自己的牙齿,随即便要动身。 秦寿看了一眼北方弥漫而出的烟尘,一道灵光突然间涌上他的脑海。 “别急,我或许有办法。” … 秦池城北的城墙之上,望着那些推着攻程梯缓缓靠近的义渠士兵,狐丘夜咬牙弯弓瞄准了敌军的统帅所在。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他又无力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弓箭。 敌人的统帅十分的狡猾,哪怕是有着巨大的优势,也依旧远远的躲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之中。 并且他距离城池也有三百步,哪怕是居高临下,也根本不是弓箭可以企及的距离。 “儿郎们,吾等舍身报国,就在今日——” 眼看着敌军越来越近,城头之上的士卒大多带伤,士卒的士气渐显低迷,狐丘夜当即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直指城外的义渠大军鼓舞士气。 而伴随着狐丘夜的一声呐喊,原本士气有些低迷的守城士卒都将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望着那身形高大的主将,士兵们原本低迷的士气竟逐渐的开始回升。 “杀,杀,杀——” 狐丘夜身边的副将不甘示弱,同样高声呼喊了起来。 而伴随着他的呐喊之声响起,城头士卒们便也一同高声咆哮起来。 “杀——”“杀——”“杀——” 血气上涌,让这些在寒风中冻了一宿的士卒面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 他们握剑的手越发有力,哪怕身上的伤口渐渐崩裂,他们也仿若未闻。 血战疆场,唯一死而已。 城外的义渠人之中,副将有些犹豫的向着层层护卫之下的一名青年禀告:“世子,敌军士气未竭,此时攻城,未免损失惨重! 不如再拖上半日,等敌军士气彻底枯竭之后,我们再一战而胜。” 那青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口道:“若是不出所料,秦邑的援军就在眼前,哼,再拖上半日,你是想要让我们用两千儿郎的性命去攻打一万多名周人固守的城池吗?” “传令,进攻——” 义渠的世子没有再理会副将,而是径直在车辇之上站了起来。 望着远处破败的城池,眸光中浮现出了如同饿狼一般的狠辣。 “最多五百人,此城必陷。”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他的眸光却是突然间注意到了东侧的某处。 “停下——” 双眸微微眯起,义渠世子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传令,列阵后退——” 一旁的副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归没有开口。 随后他老老实实的前去下令,让城内城外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