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 已经整整八天了,宁若初不但没有见过江文东,更是连电话都没给他打过一个。 不是她不想。 是不敢。 只要想到他发高烧时站都站不住,眼神涣散的样子,宁若初就会怕的要命。 就想抬手狂抽自己的大嘴巴。 她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怎么还不满意,那样魔怔了般的贪婪呢? 宁若初是真怕,自己一旦给江文东打电话,就会无法控制的约定幽会地点,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再像在青山零点的街头上那样,把他往死里榨。 强行克制自己的结果—— 就是在过去的这些天内,宁若初始终处在一个,梦游般的状态中。 甚至! 她都没把和天桥镇合作,一起引资铃木的事,说给龙山县的任何人听。 因为她怕在和人说起这件事、势必得提到江文东的名字时,再露出异样,让人怀疑。 白鹭和张妍,甚至找过她一次的清中斌,都发现了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劲。 白鹭更是用极其委婉的方式,询问过宁若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都被她用某种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但她知道。 总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尽快的稳定心态,把精神投入到工作中。 宁若初想来想去。 终于决定今晚趁夜,驱车来到了龙山县和天桥镇的搭界处。 也就是七十米的距离。 宁若初只需顺着这条土路,再向前行七十米,就能踏在江文东的“地盘”,感受到他的气息。 她希望能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压抑心中疯长的毒草,让自己的精神状态回归正常。 可就这短短的七十米,宁若初却不敢再往前走了。 她距离江文东越近,心中的毒草疯长速度,就会越快。 她只会魔怔了那样的告诉自己:“我就再往前行七十米。” 然后又一个七十米,又一个七十米的,就这样被她丈量在了背后,最终来到了天桥镇的镇中心。 到了天桥镇的镇中心后,就算天上下刀子,也无法阻止宁若初给江文东打电话了。 因此。 她不能跨过这七十米。 这七十米,就是她最后的红线! 穿着薄风衣的宁若初,站在车前,双手环抱,就像望夫石那样的一动不动,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天桥镇上面的夜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若初就听到心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宁若初,你该回了。” 是啊。 我该回了。 我必须得尽快把心态调整好,安心工作。 绝不能让对我寄予厚望的文东失望—— 宁若初想到这儿后,咬牙转身开门,就要上车。 突然! “初初?” 江文东声音,忽然从天桥镇那边的麦田内,被温柔的西南风给吹了过来。 文东!? 宁若初心脏狂跳了下,浑身的肌肉僵硬,就像生锈了的机器人那样,慢慢的转身看去。 她觉得是幻听。 相思入魔的幻听! 可是—— “初初,是你吗?” 江文东的声音,再次被温柔的风,从七十米外送了过来。 不是幻听。 江文东确实就在七十米外的天桥镇,大声询问她是不是初初。 “文东肯定是清晰感受到了,我对他疯魔的相思,这才在我今晚独自跑来这边时,也来找我了。” 宁若初想到这儿后,再也无法控制。 她双手猛地捂着脸,蹲下来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哭声。 那是压抑多天的相思、痛恨自己是个荡妇等原因、形成的负面东西。 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宁若初的哭声,让江文东确定了就是她。 他来不及去思考,宁若初为什么晚上十点、独自来到了荒无一人的田野里。 他只是连忙骑上自行车,奋力蹬到了车前。 江文东抬脚下车后,直接把自行车推了出去。 弯腰抓住宁若初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急促的问:“初初,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要哭?是不是,是不是苗世杰他们用卑鄙手段,伤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