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墨缓缓步入到泰坦内部的时候,他不是进入了一个战争机器的驾驶舱,而是进入了一个隔绝于现实宇宙和灵魂之海的空间。
这个空间并不大,所能容纳的灵魂并不多,但它足够安全和封闭。
空间小到秦墨扫上一眼就能看全,就像一个由白色的能量汇聚而成的立方体,立方体的正中心矗立着一個由灵骨构成的装置。
那装置的造型就像艾达灵族人的网道门一样造型……奇特。
秦墨步入那造型奇特的门,进入内部之后,看到了一片比空间本身还大的区域,区域中矗立着一个类似于球体的带有透明薄膜的装置。
整个装置如同孕育胎儿的东西,而萨尔和另外一个灵族人就沉睡于其中,如同一对被孕育中的双胞胎。
萨尔这个人秦墨是见过的,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
而另一个灵族人则是一个女人,只不过她的双眼已经被挖走了,四肢也不见了,但即便身体变成了这副模样,脸上却带着笑容依偎在萨尔的怀中。
两人看起来都安详的沉睡着。
“原来这泰坦是两个人驾驶,我还以为有一个先知魂石还有血亲灵魂就够了,不用像我们人类的泰坦那样安排一整个机组。”秦墨触摸了一下萨尔沉眠之所。
“这台泰坦和其他泰坦不一样。”萨尔解释道,“这是一台沉睡着两个先知灵魂的泰坦,再加上两个驾驶员死去血亲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秦墨点头,又问,“为何这泰坦的配色这么奇怪,而且是剑和灵能长矛一块用?”
“因为这台泰坦在战场上同时是爱莎母神和凯恩战神一部分力量的化身。”萨尔说。
灵族人并不称自己种族使用的庞大战斗机器为泰坦,但萨尔作为一个向来谦虚的灵族人,他不会在自己说人类的语言时夹杂自己种族那拗口又晦涩难懂的灵族词语。
萨尔用人类能尽可能听懂的话语介绍了这台泰坦。
就像是一个人在跟自己的老朋友展示自己刚买到的越野车一样。
“泰坦的白色半边躯体代表着爱莎母神的力量,另外黑色半边躯体代表着凯恩的力量。”
“白色躯体是爱莎母神的赐福,而另外半边躯体则是一个强大又伟大的先知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束缚了一部分凯恩的本质,将之强行赋予给一台只剩下半边残破躯体的已毁灭泰坦。”
“无论那部分被束缚的凯恩本质是否乐意,但这个曾经屠杀灵族的该死的战神现在正为灵族的存续而战。”
听完萨尔的叙述,秦墨大概就能理解了,他很清楚灵族那些神话。
凯恩战神和爱莎是两个极端。
曾经凯恩预言到会有一个灵族人杀死自己,于是它就开始屠杀灵族。
这就是为什么萨尔说凯恩该死。
但一个先知将凯恩的本质束缚在一台泰坦里,那也正如萨尔所言,至少一部分凯恩在为灵族战斗,即便这部分凯恩此时可能正在机体里尖叫咒骂。
“你……”秦墨伸出手贴在面前装置的薄膜上,看着里面沉睡的萨尔,“你经历了什么?”
虽然眼前的灵族人和秦墨并没有在很长时间里相处在一块,但每一次会面萨尔都让秦墨印象深刻。
两人交集的开端,始于当年的泰隆统一战争。
在泰隆二号上,萨尔受到艾尔德拉德乌斯兰的指派,在人类的世界里帮助抵抗军对抗那些混沌信徒。
然后就是下一次会面,在卡迪亚战役里,萨尔和恸哭者战团以及禁卫们合力渗透并关闭了一座黑石要塞。
再后来见到萨尔,萨尔对乌斯兰的仇恨溢于言表,因为乌斯兰坑死了他的双胞胎血亲妹妹,导致他妹妹被放在幽冥骑士里,好让他能成为一个幽冥骑士的驾驶员。
萨尔愤而离开死神军,加入了名为爱莎之祷的方舟世界。
下一次见面,是在科摩罗战役结束后,秦墨和乌斯兰被科摩罗核心防御机制扔到了一个蛮荒灵族世界,那个灵族世界名叫潘多拉,也就是刚才的蛮荒灵族援军们的家乡。
爱莎之祷方舟世界遭遇泰伦虫族的袭击而毁灭,爱莎先知牺牲自己送萨尔和一部分幸存者离开,他们坠落到潘多拉,然后警告了虫族即将到来的消息。
“我本以为你在潘多拉定居了,但你……”秦墨看着萨尔,“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萨尔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诉苦。
他最终用沉重的语气开口。
“死神军去过潘多拉一次,他们走之后科摩罗流亡者掠袭了潘多拉,我们抵抗,战斗胜利,但胜利的代价是整个潘多拉被化为焦土。”
“我和图卡隆以及他的族人们搭乘着流亡者们的战舰,带上潘多拉的先祖神龛离开,之后我又碰上一个因灵能过于强大而被方舟世界放逐的先知,以及先知的女儿,我和她相爱。”
“就是我身边躺着的这个,她和她的一个被方舟世界放逐的先知拥有一把牵引凯恩力量的剑。”
“在一次舰船遭受恶魔袭击的战斗中,她被守密者砍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她的母亲则牺牲自己将我们所有人转移到了一个方舟世界的废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