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兽岛,某片山脉之中。 两团模糊的遁光从天际落下,汇聚在了一处。 中年人身材修长,看上去仙风道骨;另一名老者则双肩宽厚,头发灰白。 “经过本座的再三确认,那人已经结丹,法体双修且斗败了楚清凌,看来当年,澹台道友应该是遭他反杀。” 两人沉默了片刻,中年男修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 话中,夹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 “说不定他早就凝结金丹,双城之会上故意隐藏了修为。” 发丝灰白的老者语气猜测的道。 “不可能!” 中年男修立马反驳,冷声道:“如果他的修为早破入金丹,何必与一群元丹小辈哄抢那滴星象精露以及涤尘护心丹!” “这显然是在为渡劫做准备,敖某估计,他当时最多只是肉身金丹!” 听罢,老者眼皮一跳,苦笑道:“谷某有些无法想象,在同阶手里,万杀打不过就算了,连逃都逃不掉!换做是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留住万杀的性命。” “所以,那人身上,绝对藏着一张助他越大境斩杀的底牌!” 中年男修目光一闪,意味不明的接口道。 “连揽月宗的金丹剑修都狼狈落败,恐怕你我单独一人,都不能拿他如何了。” 老者眼中划过了一丝精芒,继而又道:“他还收着楚清凌的上品通灵道器,那把紫犀剑足以威胁到我。” “万杀的实力虽差但歹毒阴险,除非突然陨落,否则死前肯定会将我们拉下水,你我二人要做好面对陈平的准备。” 中年男修面色阴沉的道。 口中第一次说出了那个令他们忌惮的名字。 “哼,勾结万杀拦截他的人是你敖真人,和谷某有什么关系?” 老者脸色难看的瞪了他一眼,极其不满的道。 “你欲独善其身,纯粹是在自欺欺人!” 中年男修冷冷一笑,森然的道:“万杀和我们合作了几近百载,谷道友你觉得他查不出来?反正敖某若出事了,你也逃不掉的,倒不如想想怎么扼杀了他!” “嘿嘿,敖道友家大业大,忧心忡忡无甚稀奇的。但谷某人只是一介散修,元燕群岛广阔无际,难道还没有谷某躲藏的地方。” 老者根本不受他所激,悠哉的道。 “谷陆蒲!” 敖无涯眼睛一缩,语气诡异的道:“七十载前,三绝殿真传莫名死在双城海域,究竟和谁有关系,不需我说出口了吧。” “敖道友好本事!” 谷陆蒲瞳孔里厉色一闪,仿佛被拿捏住了把柄,闷声的道:“兴许不必我俩亲自动手,揽月宗的道友们不会放过他的。” “揽月宗的精力被望琴丹宗牵扯,深渊和天兽岛又动荡不断,那家伙选了个好时候证身金丹!” 敖无涯摇了摇头,表情阴冷的道:“一百多岁的金丹修士,在群岛修炼界的历史上都点不出几个,何况他仅仅是中品灵根,此人绝对身怀不小的秘密。” “如果能杀他了,于我俩而言,未必不是一箭双雕的喜事。” “敖道友的意思是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斟酌片刻,谷陆蒲悠悠的道:“如果邪尊出手,顷刻间就能除去此大患。” “哦?” 敖无涯一下来了兴趣,赶紧询问道:“你联系得上邪尊?” “不行。” 谷某摊摊手,有几分尴尬的道。 邪尊是金丹大圆满的境界,按道理和他们位列一辈。 可此人很早之前就是半步元婴的存在了。 普通金丹遇到他老人家,甚至会主动的执晚辈之礼。 若是与邪尊有一点半点的瓜葛,他之前也不会找金丹初期的万杀合作了。 “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 敖无涯不由气极反笑,下一刻还是忍了下来,淡淡的道: “既然我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敖某也不与你客套了,尽快铲除陈平才是首要之事。” “其实,敖某和……” 当将敖无涯的传音完整听完,谷陆蒲已经满目的震惊。 负在背后的手都微微颤抖着,显然刚刚知晓了一个令其无法平静的秘密。 “你怎么敢与他们牵扯?” 谷陆蒲吐了一口气,无奈的叹道。 “为何不敢。” 嗤声一笑,敖无涯漠然的道:“你以为天兽岛的局势真就是互相抗衡这般简单?” “哎,随便吧,谷某是担心你驱狼引虎。” 谷陆蒲话音一落,身形便融入了夜色中,完全隐匿不见。 “内海四宗踩在双城头上数千载,也该退一退了。” 捏捏手腕,敖无涯眼里闪烁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火焰。 …… 二十多日后,某片海域一道青光划落而下。 在其触碰海面的刹那,一艘火红如玉的灵舰当即显现。 过了瞬息,一名青衫男子立在了甲板上。 教你如何设置阅读页面,快来看看吧! 这人正是日复一日,长时间赶路,而面露些许疲倦之色的陈平。 说起来,金丹修士的法力浩瀚无比,一次性远渡十数万里的海路也不算困难。 但陈平已离开空明岛即将月余,却还未赶到浮幽城,自然是去干了些比较重要的事。 不错,他特意在海域绕了几圈,把曾经沿途中发现的三阶妖兽一锅端掉。 所以才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察觉到一身的法力仅剩三、四成后,陈平果断地停止了遁光,改用灵舰赶路。 毕竟金丹修士的灵力委实是不太好恢复的。 因为不想荒废赶路的这些时间,陈平就一边操纵灵舰,一边依仗神识的强大修炼惊风焰。 这是真正的一心二用。 饶是他定力惊人亦出错了数次,导致周天循环都无法正常进行。 但所谓熟能生巧。 经过几日的练习和分心,现在的陈平,终于可以勉强做到边控制灵舰,边不动声色的修炼法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