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横飞,林紫烟鼻青脸肿地拿着刀,嘴里骂咧着。 小迪抱着肚子,弯的直不起腰。 那个穿了件不合身衬衫的男人,正懒懒抱胸,靠在一颗竹子上,额发遮了眉,隐下浓墨思绪。 他颀长挺拔的身姿在此处血腥场面极其格格不入。 竹直树撞开竹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表面和谐实际鸡飞狗跳的一幕。 他暗暗松了口气,很快又拧眉咬牙,“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家吧。林紫烟!” “干嘛?”林紫烟掏耳朵,偏偏满手血腥,甚至不小心抹到了头发上,她大声抱怨起来,“竹直树,你家羽鸭真泥马难伺候,杀都不好杀!” 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准备晚宴,连小迪都拿着薄扇给炉子扇风,傅怜来的迟,更不好意思干等。 听到林紫烟的话,她立马开口,“我我我,我来!” 林紫烟的性格和阿蜜有点像,因此她对这个女人有异样的好感。 傅怜刚迈开步伐,就被陆战拽住了衣袖,她不明就里,却见陆战扬了扬下巴。淡声,“我们是客人。” “咦?”傅怜大惊,正好小迪目光看了过来,冲她嘻嘻笑,“对呀,你们都是客人哦!之前的都是误会啦,都怪我哥,自己和陆大哥是旧时都不说!” “……”竹直树。 马上反应过来的傅怜应了句,转而看林紫烟,接着去看陆战,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游移。 林紫烟吸吸鼻子,不看傅怜,只闷头杀鸭,嘴里的话是对竹直树说的,“喂,竹直树,天都黑了,我又找不到你人,把他带竹屋等你回来不过分吧?” 说完她两手一摊,“我打不过他。” “……”竹直树额头青筋直跳,他就知道,林紫烟这个家伙一点都不靠谱! 傅怜看了眼竹直树的表情,心下了然,立马鞠躬甜嘴打圆场,“谢谢竹先生收留!” 这下子找借口赶人的话都被堵住了! “没,没事。”竹直树下意识道。 傅怜亮晶晶直勾勾的眸让他脸颊再次发烧,他摆了摆手,再没有半句抗拒。 林紫烟注意到他的异态,忍不住多看了傅怜一眼。 这一眼,却不经意和她背后沉默阴郁男人的目光对上,陆战眼神极暗,在触碰到人时越发显得阴森晦涩,如同恐怖片里深不可及的黝黑密道,让林紫烟下意识后背发凉。 她连忙收了目光,老老实实地剥起羽鸭皮来。 傅怜无所事事,被陆战带上了二楼,刚关上门,就被陆战打量的目光凌迟了一圈,傅怜被看得发慌,瞪圆眼小声,“怎么了?” 陆战深眸潋滟,半天才淡淡扔了几字,“没事。” 说完他浅浅打了个哈欠,双眸微眯,慵懒随意地往房间床上一躺。 他身上那件衬衫显然是竹直树的,穿在他伟岸高大,肌肉富足的身躯上绷得很紧,躺下睡觉也越发束缚压抑。 陆战皱眉,解开了顶头三颗纽扣,露出蜜色的胸膛,漂亮的锁骨在半开的领口若隐若现,顺着傅怜的角度看去,格外秀色可餐。 透过竹窗射进来的金黄光晕密密勾勒男人无暇的轮廓,他的面容竟在光影里有一些别样柔和的硬挺俊朗。 而他就这样躺在那里,以一种毫不设防的姿态。 陆战的皮囊是顶顶好看的,眉骨英气逼人,阖上的睫毛又长又密,挺翘的鹰鼻下,那丰润饱满的唇,看起来就很好亲。 傅怜咽了口口水,转而坐到一旁椅子上,磨磨蹭蹭,就是不出去。 “有事?” 闭眼的男人唇瓣微张,灼热的气流随着他的话语洒在空气中。 傅怜抱着椅背,下巴磕在靠背上,小小声,“我睡哪儿呢?” 陆战掀掀眼皮,“多得是房间。” 傅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越发小声了,“可是,我想和陆战哥哥一个房间睡耶。” 陆战闭上眼,冷冷拒绝,“不行。” “为何?之前我们都是睡一个房间啊!”不睡一个房间,晚上我怎么偷偷放林秀花! 难道我还要大老远偷溜进来吗?!以他的警觉性,估计开门声就把他给惊动了! 陆战默了一会儿,直起身子,结实有力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在紧绷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傅怜。” 他撑起下巴,依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我记得你才刚成年。” “……”傅怜想到什么很是理直气壮,挺胸大声,“对啊!我成年了!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