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主是如何得知,吾等有难呢?”
前宋卿夫人对这么“巧”还是有些疑惑,于是追问道。
“系咁么样!吾自从离开郯国返回鲁国之后,便无意再许任何男子,并发有誓言:再唔会令到世间女子受此等羞辱!于是,吾央求父王,允许吾自立门户,淹于百姓间求存。父王怜吾无依无靠,又冇咩适合营生俾吾做,就封着一座石城俾吾,用于休沐生息。该城中富产玉石,吾欲以石为业,无奈采石笨重,搬运困难,亦须大量人工修路运出,此等均非吾力所能成。但系吾富矿之上,盛产色彩艳丽之花朵,于是吾就采花为料,碾粹为脂,专供妇人日常妆容之用。”
公主慢慢讲道。
“难怪!”
前宋卿夫人现在有点明白,这个公主为啥把自己的脸上做成了“彩妆店”展柜了。
“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吾又识多了好些女子,听闻到许多与吾经历相约之事,胸中郁闷心结,便又被提起。于是,吾就设了‘花间久’中人作局,专为此类拥有天姿仙才,却遭凡夫乱弃之类女子,配对结缘,许其以合适姻缘,更好之余生。其间,有一单,就系你。虽然你并未识吾,但系,你从郯国嫁出至宋国之华皋比府,后又因你夫君暴亡,又自遣返郯,欲投奔‘平安伯’,此事全程,吾都知晓。”
鲁国公主把搭在身后的那条盘曲如乱蛇的蓝飘带又扯到了前面,双手扭搅盘弄着,时不时地打成结、又解开;再打一个结,再解开,如此反复,配合着她的记忆“输出”。
“原来系籍此之故!吾竟始终唔知呢!”
前宋卿夫人只道是“糊里糊涂”地就“嫁了人”;“糊里糊涂”地又成了“没有身份的人”。却不知道,这后面,还有这样一些人,在动作经营着整件事情。
“如果只系‘平安伯’呢,吾知你同召将军,多多少少,亦算为‘故人’,有些感情分量;但无奈其妻却容你不下。”
说到这里,鲁国公主突然顿住不说了,似乎有些后悔把“其妻”容不下她的事实给讲出来。
这当然了!要说,这真正的“金主”,却是鹿苑女:嫁走侍女是她出的钱;阻碍她回郯国,还是她出的钱。
而鲁国公主至所以干了这件“端人家的碗,砸人家的锅”的有违“商业原则”的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出于她对前宋卿夫人身世的同情和义愤。
再加上,她本身也并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儿,在这后半段的事情上,她只是得到了消息,却并没有收钱,承揽下“继续把前宋卿夫人再找个人嫁了”的活儿。
既然她想做相反的事,那断断是不能收钱的:但不得已泄露了“客户”的身份隐私,这却让鲁国公主的确是“出口之后”,有些许后悔。
但是,话说都说了,又收不回去,鲁国公主只好压下这份“不安”,继续说道:
“大家都系女子,有言道:‘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哉?’吾于本心,并无意与太平伯夫人作对;但系其手段下作,用贿赂门官、篡改文书哋龌龊伎俩,致你失去名声,为天下人所不容,此事,于吾不能忍。孟娘正系吾之门下,系因吾之授意,于城外护城河处,提点搭救于你。至于系万一之下,‘须以命易命’,乃吾之授意。吾应承将照顾好其夫、其女,护其终身有落。”
说完这些,鲁国公主手上的蓝色飘带已被全部揉皱了,复又甩回到了身后,再也盘不出蛇的造型。
“如此,多谢公主苦心相救!吾愿以余生效命于公主左右,替代孟娘,照顾好其女,其夫。”
前宋卿夫人感激不已,下拜说道。
“唉!快点请起!此话怎讲?夫人之身份高贵,岂有服侍下人之理?吾倒可以命他父女二人,以后随你使用,或者你需要旁人照顾要多滴呢!”
面对公主的抬爱,前宋卿夫人坚持下拜不起,说道:
“吾出身亦为下人之女,本无所谓‘夫人’不‘夫人’、‘高贵’还是‘低贱’。吾只知一样嘢:‘妇人虽弱,亦当自强!就算有旁人外力暂时相助,亦不可视为永远,当恩有所报、义有所还。情谊之余,唯自立自强,方为在此浮世生存之道!’”
听到她这样一串令人振奋、鼓舞,又充满清醒和志气的话,鲁国公主被感动了,说道:
“夫人此言甚为励人心志!吾当受教!请受吾一拜!”
这两人,你拜拜我,我拜拜你;你夸夸我,我赞赞你……一时间气氛拉满,差点“情同姐妹”。
话说到这一步了,就差“义结金兰”了。
“不如咁么样,以嘎天色已晚,连夜赶路未免危险,吾哋今晚就夜宿车中,把手夜谈,顶么样?”
公主主动提出“车里共度今宵”的建议,前宋卿夫人立即满口答应。
于是,这两个“相见恨晚”的女子,硬是“君长我短”地畅卿了个通宵,直到天快蒙蒙亮时,才倦极睡去。
而另一辆车里,两个侍女也挤作一团,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