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速之客”跟着这两个守卫往城主处一边走,一边充满好奇地四处张望,还不停地摸这、摸那,提一些奇怪的建议:
“这个应该这样扎,看,太松了,容易掉下来!”
“这个靠椅的方向不对,反过来,才方便看外面的风景嘛!”
“你们这个砖铺得不好,看,一踩还会‘滋’出水来,是底下没垫平,脚都被打湿了!”
……
“你怎么这么多事!快点走!”
两个守卫搞不懂这个眼睛上戴着奇怪东西的小伙子,对哪哪哪都不满意,就像是一个来进行“验收”的小官似的。
走着走着,迎面正好有一队长得十分肥硕的牛正在慢慢地穿过道路,一家大小的,把路给挡住了,一时半伙儿还走不完似的,三人不得不停下来等它们先过。
“啊!这牛可真大啊!哇!这么大张牛皮,太好了!太好了!这可以纹很大的两幅画呢!”
这个小伙子,面对着他从没见过的,体形超大的牛,瞪圆了双眼,扶着眼睛上的那个东西的边,用手在眼前的大公牛的身形上,比比划划。
“对了,牛皮太厚了,纹可能不太容易,应该用烫的,对,得烫。”
他又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头公牛似乎听懂了一般,冲他扭过牛头来,瞪着两只巨大的牛眼,恨恨地盯了一会儿,就又扭过头去,慢慢走开了。
“快走!现在可以走了!”
守卫把他接着往前赶,可是这个小伙子还对着这群牛,念念不忘,扭着脖子,不顾被守卫扯着胳膊往前走,还在眼巴巴地打量其他几头牛,比较来,比较去的样子,一脸兴奋。
“快走,事真多!”
终于,小伙子被带到了城主鞑文泰面前。
“又来了一个小的!”
鞑文泰单从这小伙子的身量上,就能判断,和女儿那五个小东西,是同一品种;但是,又不完全一样,服装差别太大,还有,这个眼睛上是什么东西?透明的,像冰一样,可是现在这么热,这个冰怎么可能不化呢?
“你是谁?从哪来?”
城主又问了和之前一样的问题。
“啊!对啊,我是谁来的?这个,我也搞不太清楚,等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说到这里,这个小伙子就把自己的脸蛋狠狠掐了一下,“哟!好疼,不是做梦?!那,我也搞不清楚,有点糊涂,不好意思。你呢,你谁啊?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啊?”
看到他这样,鞑文泰心想,这小伙子应该是脑子坏了吧!
“那,你眼睛上是个什么东西?”鞑文泰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他不认识的新鲜玩意儿。
“这个啊!眼镜啊!我近视,摘了看不清远处的。”
说完,这个小伙子还把它特意摘了下来,放眼前对比着晃来晃去。
就在他这晃动着对比之下,鞑文泰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睛也变得忽大忽小,特别神奇。
“来来,拿过来,让我看看!”
城主要求,小伙子很痛快,走到鞑文泰面前,递给他,说道:“看看可以,您千万别凑近看啊!会头晕的!”
鞑文泰不信,偏偏要往自己的一只眼睛上一比划,果然一阵头晕,赶紧放下来,再用它看自己手边的其他东西,都变得非常小。
“这个东西真有意思啊!能把东西变这么小。”
鞑文泰拿着这副眼镜,四处比划着到处看,就像是突然发现了新世界一样,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
“您看好了吧!还给我吧!离开它,我可什么都看不清。”
小伙子讨回了自己的眼镜,对鞑文泰这么没见识的样子,倒也没有显出嘲笑的意思。
“你既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给你取个名吧,就叫‘小眼镜’,你说这个叫‘眼镜’,我没记错吧!”
鞑文泰取名的思路,倒也是直白,小伙子高兴地接受了。
“你是怎么来的?家里人都有谁?这些,你都能记得吗?”
鞑文泰虽然觉得自己问也白问,还是想打听清楚。
“我,就觉得自己在做梦,从哪过来的,真说不清。家,我有没有家,也都不记得。反正就是一睁眼,就有条狗在对我狂叫!”
“那你是一个人,还是有其他小伙伴?你记得吗?”
“不记得。”
躲在卷席中的辛吾,偷偷地从席间缝隙,把这个‘小眼镜’看得一清二楚,激动得心跳加速,差一点,他就要冲出来了。
“里儿!你还真的,追到梦里来了!”
从看到王里的第一眼,辛吾就确定:是他!
“不过,是不是他在装疯卖傻啊?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呢?我明明可以记得之前的一切啊!是不是,这中间,出了什么BUG?”
辛吾都开始设想一和王里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