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缨不知道皇帝为何一心想要着甲,登上城头。这一战,难道就非要他去不可吗?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么多。既然陛下说,他不愿一直都躺在床榻上。宁肯死于冲锋,死于马背之上,也要跟将士们在一起。那么,就应该要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为他着甲。下一刻。丁白缨便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嬴渊穿着战甲。当触碰到他伤口的时候,她敏锐的观察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下意识问道:“陛下,痛么?”闻言,嬴渊倔强的摇了摇头,道:“朕的这点伤痛,与前线伤员的痛楚相比,没什么大不了的,继续着甲。”他就生怕自己说出一个痛字,对方会立即再次劝说自己,不要穿着战甲了。方才那般激动人心的说辞,也是希望,对方不要干预自己的决定。如今大战已经开始,如果自己去了城头之上,敌军看到自己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来杀自己呢?想想就很激动啊!丁白缨听到嬴渊的话,愈发对他感到钦佩。当后者将所有的战甲,全部穿戴在身上的时候。在前者眼中,更显得威仪十足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不由自主的让人感到臣服。不愧是陛下,不愧是我大秦的皇帝。此刻,丁白缨就像是一个小迷妹一样,看向嬴渊的眼神,都充满着崇拜之意。在她的注目中,嬴渊缓步来到兵器架之上,看到了那杆九龙戟。他伸出手臂,尝试着要去握住兵刃,可是微微用力,右臂的伤痛,便难以忍受。一时间,他竟是流出了冷汗。眉头也紧锁起来。见状,丁白缨连忙上前,于心不忍道:“陛下,卑职来为您拿兵刃吧?”嬴渊笑道:“你抬不动它。”丁白缨也是自幼习武,比一般男性的力气还要大上几分,听皇帝这么一说,她心里便就起劲儿。于是便就在嬴渊的示意下,尝试去握住大戟,然而,无论如何用力,却始终难以将九龙戟抬动分毫。这一刻,她的瞳孔里,充满了震惊。这是陛下的兵刃,也就是说,陛下与敌对决时,就是用着它。如此奇重无比的大戟,陛下却能挥舞的动,可见,陛下具有神力!她很清楚,在战场上,一般能够握动极重兵刃的武将,都是百人敌乃至千人敌。这么重的一杆大戟,于乱军中厮杀,岂不如有神助?那陛下的武力,该有多强啊?一时间,他看向嬴渊的崇拜眼神中,又掺杂了几分敬畏。后者笑道:“当初,朕就用它,与敌将项羽,大战了数百个回合,那对朕来说,是此生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战。”说着的同时,便就开始尝试着握住九龙戟,“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朕依旧会与他一战,哪怕是死,也是值得。”“因为朕,是马上皇帝!”话音刚落。在丁白缨震撼的目光中,嬴渊便就抬起九龙戟,缓步走向屋外。她看到,他的右臂伤口处,又有鲜血溢出。刮骨之痛,如今右臂没了大块血肉,伤口崩裂,那该是有多痛啊!可陛下,硬是一声不吭。什么是男人?这才是男人!就在嬴渊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龙马呼啸而来。它抬起双蹄,显得很是激动。似龙吟虎啸的嘶鸣声,响彻在整个院落。于谦紧紧跟着龙马来到这边,被侍卫拦下。嬴渊抚摸着龙马肌肤,笑道:“让他进来吧。”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侍卫,统统单膝下跪。见状,于谦赶紧来到皇帝身前,磕头跪拜道:“陛下...您,您没事?”闻言,嬴渊笑道:“朕应该有事?”于谦连忙摇头道:“卑职...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以为...以为...”嬴渊直言道:“以为永远都见不到朕了?”说着的同时,他已经翻身上马。见状,于谦瞪大了双眼,道:“陛下,您要去哪里?”嬴渊望向城门的位置,“前去御敌。”刚要走,便被于谦死死拦住,“陛下不可,不可啊!如今敌军正在全力攻城,您刚刚苏醒,不宜前去!”嬴渊不怒反笑道:“再不闪开,朕就让你前去。”谁知,不怕死的于谦却开口回应道:“那就臣去,陛下留在这里歇着。”嬴渊微微用力,挥动大戟,便就将于谦打倒在一旁,“闲着没事多去喂点马,别来烦朕。”下一刻,他便就离开宅院。丁白缨快步紧随其后。她想保护对方。于谦也跟了上去,朝着身前穿着飞鱼服的那女子说道:“跑慢点,慢点,城头一时半刻又少不了。”丁白缨道:“陛下让你喂马,你跟着作甚?”于谦道:“你是锦衣卫?锦衣卫的职责是刺探情报,又不是御敌,你去作甚?”丁白缨道:“你这么文弱,去了城头岂不是找死?”于谦怒道:“我是懂君子六艺的儒生!”...龙马速度极快,没过一会儿,嬴渊便就已经到了城下。这时,霍光率领几十余名将士,已经留在此处恭候多时。他们见到嬴渊过来的时候,便就一拥而上。霍光道:“陛下!敌军来势汹汹,您不能去!”他是听吕布说,才知道已经苏醒的皇帝陛下,要来这边。于是,早早地便就率领几十名士卒在这里恭候。其目的,就是不要让嬴渊登上城头。他们已经无法承受,皇帝再一次遇险的经历了。然而,他们不让去,嬴渊偏要去。他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向前方,沉声道:“谁敢拦朕?”霍光单膝下跪道:“陛下,您就算是斩了末将,末将也不会让您登上城头!”嬴渊深呼吸一口气,挥戟驱散众人,快步走向城头。霍光一直死死阻拦。忍无可忍的嬴渊,便就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朕只是想去城头之上啊!为什么这些人,偏就要阻拦呢!经过众将士一番劝阻后,嬴渊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