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人,难道是想造反?你们可对得起王爷的知遇之恩?」有人怒吼。站在于禁这边的将领,也是毫不退让,直言道:「造反?你们搞搞清楚,现在究竟是谁在造反?」「我们的亲人,都在秦国,我们的根,也在秦国,让我们造反,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说的没错!老秦人宁死不降!」「...」其实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并非是为了口中的大义选择站在曹营这边。而是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秦国。倘若他们跟随长安王谋反,那么他们的家人,都会被凌迟处死,甚至是诛灭九族。曹操正是利用这一点儿,让高力士在数日以来,就说服了这么多的将领。要知道,他们都是跟随嬴成蟜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了。起初,嬴成蟜到长安的时候,他们便跟随其身边了。如今既然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站队,就不会轻易改变。毕竟,这场由投诚造成的哗变,已经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嬴成蟜面色铁青,目光扫向那些曾经跟随过自己的将领,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来人,杀了他们!」本以为,自己的一声令下,营帐外,会冲进来许多士卒。可是,大声叫了半天,却无一人进来。一时间,他有些慌了神。于禁大笑道:「长安王,不必白费力气了,中军大帐四周,安插的都是我们的人,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从你的号令。」「你!」嬴成蟜大怒。他突然有了一丝慌乱。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有喊打喊杀之声响起。于禁眉头一皱。他并未安排任何人动手。只能说明,营帐外有了惊变。忽地,嬴成蟜厉声道:「于禁啊于禁,你真当以为,本王是蠢货不成?实话告诉你,本王从始至终,就没有信任过你!你将这三千人安排在本王营帐外时,本王已经做足了准备。此刻,你已是插翅难逃!」听到此处,于禁才方知自己中了对方女干计。方才嬴成蟜的那声怒吼,惊动了他所安排的人。而后,那些人,便杀向自己的三千士卒。「诸位,拿下嬴成蟜,否则我等今日,绝无活命的机会!」于禁刚说完,便抽出腰间佩剑,杀向对方。与此同时,他身边的那些部将,也不再犹豫。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有先下手为强,才能谋出一条生路。「杀!」眼疾手快的于禁,在第一时间,就将嬴成蟜控制在手中。这个长安王,看似身材魁梧,其实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罢了。想让他在乱军中与敌厮杀,根本就是找死罢了。而于禁,不仅精通兵法,也曾在乱军中拼杀,其武技非常人难及。所以,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便就将嬴成蟜要挟在手中。「都别动!谁然再敢动一下,他必死无疑!」于禁大喊。都到了这种性命危急的时刻了,他也顾不得许多。嬴成蟜被于禁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显得很是害怕,嘴唇哆嗦着说道:「让你们住手,都没有听到吗?」「王爷...」有名将士深深皱起眉头。这个时候放下手里的兵刃,跟缴械投降有什么区别?可是,他也不敢违抗长安王的命令。在一声轻叹过后,无奈放下了手里的兵刃。于禁押着嬴成蟜,缓缓走出营帐外,却见营外将士,正在不分敌我的一通乱杀。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死伤不少了。他连忙大声说道:「长安王在我的手里,都住手!住手!」声势经由体内气力加持,传播极广。不少将士开始停止厮杀。于禁与嬴成蟜二人,缓缓来到了点将台之上。前者目视主将士,沉声道:「长安王嬴成蟜,意图谋反,投靠楚军,天理难容!尔等都是我大秦的将士,难道要跟着他,反出大秦,去投靠我们的敌国吗?这跟认贼作父,有何区别?誓死为大秦效忠,拒不投诚!」话音刚落。便有附和者高呼道:「誓死为大秦效忠!」紧接着,不少人都开始齐声呐喊。.见状,于禁觉得有戏,面色一喜,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嬴成蟜打断了:「儿郎们,我才是你们的王!你们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住口!想活着就闭嘴!」于禁怒声道。嬴成蟜大笑道:「你真敢杀本王?若是真敢,你早已动手,何需等到现在?毕竟,本王若是死了,你才能更好的,去收揽这些将士。」于禁眉头一皱,「你可以试试!」手中的剑,已经将他的脖颈划伤。于禁确实不敢杀他。因为对方可以被无名小卒杀死,但是绝对不能让自己所杀。被无名小卒杀了,那叫死于乱军之中。被自己杀了,是要写进史书里的。是要被人奏于皇帝陛下的。届时,那些皇室中人,岂能饶了自己?退一步说,即使长安王真的谋反了,那按照国法而言,也要带到咸阳,经由三司会审之后,才能定罪。毕竟,他是王,不能轻易杀。就在这时,嬴成蟜猛地大笑一声,开口道:「吾乃皇室贵胄,谁敢杀吾?谁敢杀吾?谁敢?哈哈哈!」虽说他不够聪明,但是也绝对不傻。自然知晓于禁心里的顾虑。只要自己不死,这支军队,还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毕竟,那些士卒们,只会听从上位者的号令。一个小小的三千人统领,和一个王爷相比,哪个说话更有说服力?高下立判。而且,这支军队中的绝大部分人,在好几年前,就追随嬴成蟜了。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位长安王。就待其话音落下之时,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士卒中,突然窜出一道人影。手执三尺青峰,跳跃至半空当中,留下一句荡气回肠的话来:「我敢杀你!」下一刻。便有一剑,刺进嬴成蟜的心脉之中。噗嗤。一股鲜血喷洒而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