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外。风陵渡口。长安王嬴成蟜行军于此。风陵渡背靠大河,周遭山势险峻,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嬴成蟜依山建营,寸步不进,其心昭然若揭。大帐中。他将自己的几名亲信将领叫来,正在商讨该如何与楚军接触一事。现如今,曹操等人的军队,都与他有着一段比较遥远的距离。所以,嬴成蟜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事情会突然暴露。就在此时,曹操麾下部将于禁,率领三千精兵赶来此处。在此之前,嬴成蟜毫无察觉。听到斥候汇报后,他很纳闷,微微皱起眉头,喃喃道:「从哪冒出来的三千人?于禁...莫非曹操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可是凭借着区区的三千人,能够扭转什么局势?」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亲信将领。包括被他从宫里带在身边的太监高力士。所以,在此间说话,倒是无需避讳什么。高力士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当即作揖道:「王爷,既然人都已经来了,而且还是想求见于您,奴婢觉得,见一见倒也无妨。倘若他真敢阻拦您的大计,那便当场诛杀便是。」另有一将领附和道:「魏公公说的没错,待会儿就让那于禁独自走进大帐,其生杀予夺大权,不就握在了王爷您的手里?」闻声,嬴成蟜不再犹豫,点了点头,道:「将他唤来,本王倒要看看,此人要搞什么幺蛾子。」没过一会儿,于禁便独自一人走进殿中。当看到嬴成蟜高高坐在首位后,便立即单膝下跪,道:「末将于禁,拜见长安王。」前者正色道:「于将军不在曹帅麾下效力,为何会来到本王的营中?莫非是曹帅有什么新的命令颁布?」出征在外,即使自己贵为王爷,表面上,也要听从三军主帅的命令。于禁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直言道:「不瞒王爷,末将是私自来到您的营中,希望您能够收留末将。」此话一出,让嬴成蟜顿时感到困惑,脱口而出道:「你与曹帅闹翻了?因为何事?」于禁唉声叹道:「数日前,我军于渭南大胜敌军,在此之前,渭南的防线部署,一直都是由末将操心。可是敌军数量太多,末将只坚持了三天不到,就因此事,曹帅便降罪于末将。攻打栎阳之时,我麾甲士,损伤几乎过半,此后围追项燕之时,末将更是效了死命。可是...可是那曹操,不仅对末将的功劳视若无睹,反而将此战第一罪臣的名头按在末将头上!末将心中气不过,便与曹操闹翻,于是便率领残部,绕夸父山,一路行径于此,就是希望,王爷您能给末将一条活路!」未得将令,私自出兵,已经是死路一条。所以,于禁才会说,希望嬴成蟜能给自己一条活路。「怪不得他这三千人马来到此处时,本王竟没有得知丝毫消息,原来是从夸父山那边绕道而行,倘若他说的都是实情,故意绕路,应该是要躲避曹操的追堵。」想到这里,嬴成蟜缓缓开口道:「你就因为这个,便与曹操闹僵?」「难道这还不够?末将参军,是为了建功立业,既然曹操不给末将这个机会,那么末将便自己找机会!」于禁抱拳道。「你怎么就能知晓,本王会收下你?毕竟,那曹操现如今可是三军统帅,而本王只是一个小小先锋而已。」.嬴成蟜质问道。他不太相信于禁的话。后者应声道:「因为末将知道,王爷您有野心,既然有野心,就需要实力。末将不才,却也精通用兵之道,倘若王爷肯愿收留末将,今后末将必为王爷您效死力!」闻声,嬴成蟜将信将疑道:「都是大秦的将士,即使出现了矛盾,也不是不可调节。你暂时先命本部士卒,住在本王的营中,待本王与曹帅沟通过后,届时,你若还愿留在本王身边,那便留下吧。」闻声,于禁大喜,连忙磕头跪拜道:「多谢王爷大恩,末将无以为报!」随后,便有人为于禁引路。在嬴成蟜的大营里,选择了一处驻扎的地方。待其走后,有一名将领开口道:「王爷,您就这么信任此人了?」嬴成蟜摇头道:「一支三千人的队伍离开曹营,他那里不可能不会察觉,且看最近这些时日,曹营那边有何动静吧。对了,抓紧找人联系函谷关那边,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能再犹豫了。于禁麾下区区三千人,对我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倘若他说的是实情,那么本王就会得到一名虎将。此事,何乐而不为呢?」......三日后。函谷关。最近这几日,项超一直在用朱丹溪的药方,为项燕治疗伤势。果不其然,项燕的身体,在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就连项燕本人都是感觉到不可思议。换药之前,感觉自己距离死亡,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换药之后,却感到要不了多久,自己又能生龙活虎了。当真是奇特。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有好转,项燕对于接下来的战事,也有了必胜的信念。就在这一日,嬴成蟜派出的使臣来到了函谷关,将他想投靠楚国的事情说出。目前,项燕正在与自己的三个儿子,在大帐中商谈此事。虽说身体有好转了,可是暂时还不能下地走动。他盘腿坐在床榻之上,认真分析了此事,笑道:「或许,这嬴成蟜,是真的有意要投降。」「父帅,此事不可掉以轻心,万一有诈...」项超心怀疑虑。自从渭南一战,被曹操教怎么做人以后,项超的心性,便就愈发沉稳了,可做事情,也没了往日的雷厉风行。反而处处犹豫不决。「出征之前,为父就让你们多多了解一下秦国现在的情况,可你们啊,就是懒得了解。根据为父所知,那嬴成蟜与秦皇嬴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