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光凭自身气质,就已经将聂隐娘与荆轲二人稳稳压制住了。他们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颇为心悸。这便是当朝***的份量吗?荆轲暗自心惊。然而,像是这样的女子,却甘心为嬴渊鞍前马后。实在不可思议。一个昏君,是如何能够驾驭这种女子的?就在荆轲与聂隐娘颇为惊诧之时,耳旁响起妲己的漠然声音:「是谁指使的你们,要杀陛下?本宫可不信,两个江湖人,就敢行弑帝之举。」弑帝,是什么概念?说句不好听的话,放在这个时代。弑帝之举,就像是自己刨了自家的祖坟。「无人指使。」荆轲淡淡回应。既然刺杀皇帝的事情已经失败。那么,有万般罪过,他与聂隐娘二人,一起担下便是。万一影响到了那位,只怕这个大秦,就真的没有救了。妲己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刺杀陛下?」聂隐娘刚要发声,就想起方才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犹豫。荆轲沉声道:「自他登基以来,沉迷女色,贪图享乐,致使女干臣当道,社稷不稳。半壁江山,尽入敌国之手,百姓可谓苦不堪言,像是这样的皇帝,只能将大秦坠入深渊。」闻声,妲己并未生气,只是平淡开口道:「当真是如此?这背后,就没有丝毫的个人恩怨亦或阴谋?」「我不懂你说什么。」荆轲微微皱起眉头。妲己知道无法从对方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便打算起身离开。临走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漠然道:「你们活着,不是因为你们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而是因为陛下不想杀你们。普天之下,也唯有陛下,能救秦国。」随后,她便也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荆轲与聂隐娘二人站在原地发愣。唯有那个昏君,能救秦国?他是认真的吗?......翌日早朝。妲己亲自伺候嬴渊宽衣。在即将去往朝殿时,他想到了荆轲与聂隐娘,向赵高吩咐道:「将他们二人带往朝殿,就站在朕的身旁。」闻声,后者大吃一惊,虽有疑虑,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好将他们二人带到嬴渊身边,随同皇帝陛下一起前往朝殿。对此,他们二人也是异常疑惑。搞不懂这个昏君,究竟想做什么。这时,嬴渊向他们二人说道:「待会早朝时,你们若是逮到机会,可以杀朕,尽管出手。在文武百官面前杀朕,也会更有成就感,你们说对不对?」闻声。荆轲与聂隐娘纷纷对视一眼。嬴渊的各种骚操作,属实将他们彻底搞懵了。难道他就是觉得,自己二人杀不了他。所以才自持这般有恃无恐?太可气。......朝殿中。嬴渊高高坐在皇位之上。享受着文武百官的跪拜。随后,便有人起了一个话头,求问他在昨日遇刺之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荆轲与聂隐娘二人当即便低下头去。嬴渊笑道:「有劳诸位爱卿挂念,朕无碍。」这时,蔡京、秦桧等人,都注意到了,站在皇帝身旁的荆轲二人。他们纷纷皱起眉头。那两个人刺杀皇帝之时,被很多大臣们派去前往醉仙居的下属看到了。并且还画了画像。所以,他们能够第一时间认出,那二人,就是刺杀皇帝的人。然而,此刻这二人,却光明正大的站在了皇帝身边。而且,看样子还没受到什么惩罚。这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难道真如秦桧丞相猜想的那般?一切,都是陛下自导自演的戏码?如此想来,群臣皆噤若寒蝉。陛下的帝王心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啊。如此有能力、有手段、有心胸的一位皇帝,在此之前,偏偏自己还认为他是一位昏君。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随着赵高的一声大喊。整座殿内,所有文武百官,全部陷入在了沉寂当中。见状,嬴渊笑道:「看来你们都没有事情,既然你们无事,朕倒是有件事,要拿来说一说。」话音刚落。蔡京便上前半步,深深作揖道:「臣,洗耳恭听。」随后便跪倒在地。群臣接连效仿。嬴渊点了点头,命赵高拿来一张奏折,身前又摆来一个火盆,开口道:「你们知道,这张奏折上,写着什么吗?」群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皇帝是什么意思。嬴渊继续说道:「想必昨日东厂抓人一事,你们心里都很清楚。而这张奏折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涉及到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东厂督主魏忠贤经过连夜调查,才写出了这张奏折,其中涉及到的种种贪污行贿,滥用私权的案例,可谓不胜枚举。换句说话,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其项上头颅,都应该被砍下来,然后拿去喂狗!」一时间。众臣的心弦,当即便紧绷起来。每个人的心头上,宛若被一块巨石压住。皇帝陛下...这是要将整个朝堂血洗吗?他们最怕的就是,陛下会效仿古制,杀一批,流放一批,用一批。但无论是杀,还是流放。他们都不想落在自己头上。只能面色苍白的磕头跪倒在地。他们最不想遇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东厂抓人一事,实在是太突然了。良久的沉寂过后。蔡京率先开口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当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自己最坏的结果了。但是,皇帝许诺他们蔡家三代富贵。所以有些事情,有些话,他必须要做,也必须要说。经他这么一开口,皇帝就不会进退为难。进,可顺着蔡京的话说下去,然后大杀四方。退,也可以说蔡京有担当与责任,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便是政治的魅力。往往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其背后,都有着莫大深意。「有罪?你们何罪之有啊?」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