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姚斌冷冷扔下两个字,独自走进别墅中。
陈方嘴里发苦,扭头看向傻愣在原地的两个年轻人,“要不你俩一起?都是男人没啥可害臊的……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他脾气大点儿,忍忍就过去了。”
“……不用了不用了,二位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之前踩着小踏板的年轻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退了好几步拽着司机衣袖回到巡逻车上,小电瓶都原地甩尾,一溜烟儿的窜没影了。
看了看虚掩着的屋门,陈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儿。
这一招,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藏在郑梓琳车钥匙里的窃听器肯定是被姓姚的给发现了,那女人在他手上八成落不下好,这会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是不想办法进屋,姚斌必然会在短时间内把现场打扫干净,到时候郑梓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用不了多久姚斌再把信号源给追查出来。
真到那个地步,姓姚的怎么可能还继续瞻前顾后的小心算计?换做是自己也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唐叶,这就跟人质瞧见了绑匪长相,收不收着钱都得撕票是一个道理。
如果真是羊没吃着,反惹一身骚的话,他们之前做的所有事儿都白瞎了,也不知道自己和二狗子连夜买站票还来不来得及……
妈的,陈方舔了舔后槽牙,嘴皮子轻轻动了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一楼空无一人,除了桌上还在冒着烟的雪茄,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陈方抬头看向二楼,只有一道双开的厚实木门虚掩着,从自己的角度看去,门缝里透出微微的一丝白光,老小子一把年纪了,怎么着还喜欢这种调调?
“小子,我劝你别打歪主意。”姚斌戏谑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陈方站在二楼的餐吧前,讪讪的放下了刚揣进裤兜里的小银叉子。
什么变态能在厨房里安监控啊!
“有钱人至于这么抠么……一小叉子能值几个钱?老子家里的牙签随你拿!”
“我进来了啊?”
陈方扯着嗓子嚷嚷了一声,不等里头人说话,直接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哪知道刚进门,脚下吧唧一下踩出了水声。
借着白晃晃的灯光,陈方低头一看,自己踩着的水泥地上一汪暗红的血迹印开,顺着血迹慢慢看去,墙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浑身赤裸,光溜溜的趴在地上,满头满脸大片的血污,眼瞅着只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
郑梓琳!
陈方强忍着恶心,咽了口唾沫沉声道:“姓姚的,你让我进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我?”
姚斌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似乎墙角的女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坐”他探了探手,替陈方倒上了一杯咖啡,“刚刚是你说的,咱们俩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既然这样姚某人也没什么要瞒你的。”
陈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咋的?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姚斌脸色不变,胖脸上依旧挂着笑。
“在丘川,没人敢给我戴绿帽子,长脑子的都能拎得清,是女人重要还是命重要。”
“姚总好大的口气……按你这么说,傅家也只配给你提鞋咯?”
陈方是在赌,赌姚斌和傅家的关系。
那张他和傅悦的世纪合影、薛先生在傅悦口中的地位,还有六条死魄的来历,这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和姚斌都脱不了干系。
姚斌眉头轻轻一挑,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意外,“哦?你还认识傅家?我倒是小看你了。”
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姚斌淡然一笑,这才继续说道:“傅家和我不是一个路子,况且傅老爷子为人坦荡,已经年过七十了,他家只有一个独女,有谁能给我戴绿帽子呢?”
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等陈方再说话,姚斌就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姓陈?说起来,你也算间接帮过我一个小忙。”
“美康疗养院里的阵法是你动的手脚吧?”
姚斌这话一出,陈方刚平稳下来的心像是被人攥了一把!
这个老狐狸!藏得够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