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姐姐在草原、在匈奴单于庭过得好不好。 当然啦; 这都是我刘氏子侄的宿命,也是使命······ 至此,刘彘的人设,便算是立住了。 ——母亲是个为了宗庙、社稷,愿意献出自己女儿的人; ——姐姐是个愿意为了宗庙、社稷,甘愿嫁去塞外,给匈奴蛮子做妻妾的人。 而出生于这个‘英雄家族’的刘彘,即便还在穿开裆裤的年纪,也定然是······ “定然会是明君~雄主~” “定会带领我汉家北出长城,马踏龙城,讨回这百十年来的耻辱~” ··· “嘿;” “真是个聪明人呐······” “若是男儿身,或许还能做个能臣?” “啧啧啧······” 对于刘胜前言不搭后语的碎碎念,刘彭祖并没有太在意。 只简单交流一番,便明白了刘胜的意图。 ——这次和亲,将由已经死去的楚王刘戊的女儿,也就是戴罪的宗室女嫁去塞外。 毕竟再如何,汉家,也终归是至刚至烈的汉家; 就算匈奴人再不满、天子启再怎么委曲求全,也不可能真的嫁个公主、嫁个自己的女儿去草原,并因此成为匈奴单于:挛鞮军臣的丈人泰山。 与此同时,为了永绝后患,皇十子-胶西王刘彘的三个姐姐,都必须尽快嫁人。 至于驸马爷的考察范围,自是按照往常的惯例:从彻侯勋贵当中,选几个老实人便是。 再算上即将被刘胜接来太子宫,‘亲自教导’的小十刘彘,以及即将搬去凤凰殿的小王美人及子女,还有不再能够自由出入宫讳的田蚡······ “如此一来,王夫人形单影只,空守绮兰殿~” “倒也确实是无力再兴风作浪了?” 刘彭祖略带戏谑的一问,只惹得刘胜将面色稍一沉。 “绮兰殿,我忍了很久。” “即便是如今,也还没有下死手。” “但愿她王夫人,能好自为之吧······” “阿彘小小年纪,若也和大哥、二哥那般没了母亲······” 意有所指的甩出话头,又适时将后半句话咽回肚中,刘胜终是再也抵挡不住阵阵袭来的倦意,将脖子稍一放松,后脑勺彻底靠在了椅背上。 但过去多年培养出的默契,让刘彭祖在见到刘胜这般架势之后,也仍没有就此离去······ “大哥、四哥他们,都要回国了。” “阿胜怎么想?” 询问声传入耳中,刘胜仍双眼微闭,满面疲惫。 “大哥抱着必死的心来长安,我用尽全力,让大哥活着回江陵。” “之后如何,想来大哥,也不会让我失望。” ··· “二哥除了好文,也没别的什么毛病。” “河间和临江,离得也并不远。” “有大哥看着,二哥也出不了岔子。” ··· “田叔入朝做了内史,四哥在鲁地,也总算是能肆意巡猎、游玩;” “打猎嘛。”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 “五哥想领兵,只能以后再看。” “看是南方的赵佗先沉不住气,还是北方的匈奴先闹出乱子;” “到那时,找个机会,让五哥去过过瘾就是了······” ··· “六哥‘国小地狭,不足回旋’;” “我也已经禀明父皇,给长沙国加封武陵、零陵和桂阳三郡。” “想来六哥对我,也没什么能不满的地方了。” ··· “八哥的胶东,在齐地沿海之所,渔盐之利颇丰;” “只要别太靡费,八哥的日子,总还是能过的很滋润的。” “就是八哥这身子骨······” “唉······”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毕竟不是什么能放到上台面的事······” 刘胜悠悠一语,刘彭祖随之默然。 刘彭祖没想到往日,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刘胜,居然对哥哥们的未来,都已经做下了如此细致的安排。 更让刘彭祖始料未及的是:不等自己开口问,刘胜便抢先为自己的问题,给出了专属于兄弟二人——专属于兄弟二人才有的答复······ “这次和亲之后,边墙应该能安稳几年。” “大概就是明年相安无事,后年小打小闹,大后年,就又是······” “呼~~~·······” ··· “到那时,究竟是继续和亲,还是大兴兵戈,要看父皇的意思,也要看我汉家究竟有没有做好准备。” “兄长去了赵国,也不必考虑其他。” “只需要在最近这几年稳住边墙,竭力避免在边地,和匈奴人发生摩擦便是。” “——未来这几年,对我汉家而言,至关重要。” “决战前的筹谋、布局,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边墙未来几年是否安稳,将直接关系到不远的将来,必将发生的汉匈决战,究竟谁胜,谁负。” “兄长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又一番有气无力,却又让刘彭祖莫名感到语重心长的嘱托,自惹得刘彭祖沉沉点下头。 片刻之后,又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般,自顾自摇头一笑。 “嗯?” “兄长这是?” “——没什么。” “——就是觉得殿下,可是越来越像父皇了?” “——无论是说话得语气,还是做下的嘱托、布下的筹谋······” “兄长骂人,可是越来越难听啊······” “——噗嗤!” “——臣、臣不敢······” 难得彼此打趣一番,最终,刘胜还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因为刘彭祖最后,又发出了一问; 而刘胜针对这最后一问的回答,却让刘彭祖愈发感觉:自己方才那句玩笑话,已经在极其迅速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