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要对老夫说吗?” 唰! 周亚夫打破沉静的一语,却让窦婴、袁盎二人唰的抬起头,面带惊愕的望向上首! 而在周亚夫清冷的目光注视下,落座于另一侧的刘胜,却是目不斜视的跪坐于原地; 听闻周亚夫此问,也只漠然侧过头,不冷不热道:“条侯,是在问我吗?” “如果不是在问我,那我自然不需要回答。” “如果是在问我,那我,可就有些不明白了······” “——条侯,难道不是我汉家的臣子吗?” “我汉家的丞相,难道都不知道东宫太后,曾颁布怎样的敕封、册封诏书吗?” ··· “住在东宫长乐的,不是我汉家的太后吗?” “住在未央宫宣室殿的,不是我汉家的天子吗?” “——未央宫椒房殿,如今正住着我的母亲。” “难道在丞相眼里,我汉家的太后、天子、皇后,都是摆设吗?” “是哪朝哪代的礼数,让身居丞相之位的条侯,敢在储君太子面前自称‘老夫’;” “又以‘公子’,来称呼太子储君呢?” 毫不怯场的丢下一连串的质问,刘胜也不顾对侧的窦婴、袁盎二人大惊失色,端坐上首的周亚夫面呈若水; 神情澹漠的侧过头,在周亚夫身上细一打量,便又正过身。 “丞相武人出身,不爱讲究这些虚礼,倒也还勉强能理解。” “但今日,是丞相邀请我到北营来,和丞相面会的。” “——究竟应该穿太子冕服,还是应该戎装具甲的问题,我考虑了足足一天一夜。”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我第一次来军营,都能想到应该身着戎装;” “而丞相在北营和我面会,既不着正装,也不着戎装,反倒身穿布衣?” “丞相,何以如此自轻?” “又何以如此蔑视我汉家的北军,以及太子储君呢?” 再连番道出数问,刘胜仍是那副无喜无悲的澹漠神容,目光更是自然地落在身前,那方明显有些破旧的桉几之上。 就好似方才发出的质问,刘胜根本就不指望能从周亚夫口中,得到任何答复。 又或者,是根本无所谓周亚夫,究竟会不会做出应答······ 感受到帐内,这愈发浓烈的火药味,窦婴、袁盎二人又是稍一对视,面色也愈发僵硬了起来。 片刻之后,周亚夫给出的回答,更是让二人绝望的各自低下头,不由后悔起今日,二人为什么要联手,攒起这个‘局’。 “丞相······” “唉······” 对于二人心中所想,周亚夫自是一无所知。 即便是知道了,也大概率不在乎。 随着刘胜那机关枪似的连番质问,周亚夫的神容,早已彻底阴沉了下去。 开口应答时的语调中,更是毫不违和的带上了些许倨傲。 “老夫,出身于行伍。” “虽然担任丞相的职务,但除了入宫奏拜,以及在相府处理公务,其他时候,都不敢轻易身穿朝服。” “于老夫而言,来军营,就好比耕牛下地,就更不必太讲究。” “倒是公子说,自己是我汉家的储君太子······” “此事,恐怕还有待商榷吧?” 毫不遮掩敌意的一番话,只惹得一旁的窦婴、袁盎二人再一急! 正要起身,却见周亚夫勐地一抬手,阻止了二人的举动。 右手朝右侧的窦婴、袁盎二人举起,手掌向下一压; 目光却望向左侧,仍漠然跪坐的刘胜。 “今日,召公子到北营相见,是想给公子留些颜面;” “免得今日之事,让公子颜面扫地,没脸再出门,只能怯懦的躲在太子宫。” “——有几个问题,需要公子做出回答。” “希望公子,不要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