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臣,都会报效大王,对臣的知遇之恩······” 极尽凄苦的一番‘诀别’,惹得梁王刘武面上,也不由涌上一抹不忍; 但话已说出口,梁王刘武纵是心有不忍,也只能强自别过头去。 片刻之后,原本平稳行驶的车厢,便毫无征兆的摇晃了一下; 待车厢内的梁王刘武,以及羊胜、公孙诡三人下意识抬起头,才见韩安国,已经从车厢末端跳下了马车。 车速虽然不算快,但韩安国也还是摔了一跤; 又因为惯性,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满身泥泞的从地上站起身。 随着往年缓缓向前行驶,三人视野中的韩安国,也逐渐变得模湖、渺小。 最终,消失在了三人的视野当中······ “这韩安国,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作为大王的臣子,怎么可以质疑大王的决定呢?!” 几乎是在车厢外的韩安国,消失在三人视野中的同一时间,公孙诡那标志性的尖锐嗓门,便于车厢内响起; 待梁王刘武错愕的抬起头,却刚好看见一旁的羊胜,神情满是释然的笑着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公孙诡的手臂,制止了公孙诡接下来的话语。 “中尉,还是少说两句吧。” “再怎么说,韩安国,也曾有功于社稷,更是大王曾经的心腹。” “失去了韩安国,大王心中,已经很难过了。” “中尉就不要再添油加醋,让大王更加难过了······” 三言两语之间,虽没有说韩安国半个字的坏话,却也已将韩安国,划入了‘大王已经失去’的行列。 只是羊胜的这个‘小技巧’,却并没有被梁王刘武发现。 满怀唏嘘的长叹一口气,便苦笑着对羊胜摇了摇头。 “韩安国那样诋毁先生,先生却依旧在为韩安国说话,足见先生的胸襟,比韩安国开阔不少。” “寡人再三思虑,也还是觉得先生,更适合做我梁国的内史······” 温声道出此语,待羊胜言不由衷的连道几声‘不敢’,梁王刘武才深吸一口气,再次侧过身,望向了车窗之外。 刘武不知道方才,自己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那样的话,来伤韩安国的心。 刘武只依稀记得,刚才的自己,被韩安国那番毫不隐晦的劝谏,逼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 ——被韩安国当着羊胜、公孙诡二人的面,毫无顾忌的劝谏乃至于‘训斥’,让刘武觉得非常难堪。 刘武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究竟是不是人难堪时,所应该采取的正确方法。 刘武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应该遭受那样难堪的处境······ “寡人,为陛下击退了刘鼻;” “为社稷立下了功劳。” “寡人来长安,是为了做储君。” “储君,不应该遭受那样的指责,更不应该在旁人面前,被臣下逼得如此难堪······” 如是想着,梁王刘武本还带有些许愧疚的面容,也愈发坚定了起来。 尤其是在车窗外,开始出现长乐宫的宫墙时,梁王刘武的嵴背,也不由自主的瞬间挺直! “——寡人,是社稷的忠臣!” “——陛下,应该遵守自己的诺言!” “就算陛下不遵守,母后,也必定会帮我的······” 毫无征兆的几声呼号,惹得羊胜、公孙诡二人不由一惊! 却见此时的梁王刘武,似是早已忘记了方才,车厢内发生了什么; 走下车厢,直起身,昂起头; 将双手背负于身后,意气风发的看向面前,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门庭洞开的长乐宫门,梁王刘武的气质中,只陡然带上了一股强势! “这一次,寡人,绝不会离开长安······” “——绝不会再以‘梁王’的身份,离开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