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府邸的,这里平日里人来人往,也就是今天才清静了一些。
就在刘姈讲述着自己将来的治理计划的时候,忽然有人闯进了府邸内。
来人乃是刘良的好友,司马谈。
司马谈急匆匆的走进了这里,正要开口,却注意到了刘良身边的那两个人,他急忙行礼拜见。
刘良赶忙将他扶起来,笑着为两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司马谈,乃是司马公的儿子。”
刘赐眼前一亮,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兄长,说道:“难怪你先出来,不错啊,跟这人当上了朋友,将来就一定能弄个好名声了,他们世代修史...”
刘良严肃的说道:“勿要胡说!”
司马谈是见怪不怪,他跟刘赐是认识的,双方甚至有过矛盾,他自然知道刘赐是什么样的人。
司马谈此刻却顾不上刘赐,急忙说道:“大王啊,出大事了...太学内又打起来了!”
“啊?黄老跟儒家?”
“不,是儒家内部打起来了...”
司马谈急忙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先前儒家对孝的辩论,将儒家内部虚假的联合完全打破了,原来有浮丘伯在,儒家内部虽然不和,但是勉强也算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但是此刻,申培也压不住他们了,因为各派对孝都有自己的诠释和理解,导致内部冲突直接加深,再也不做隐藏,不同的学派爆发了极为激烈的辩论,最后导致大打出手。
不只是弟子们,就是几大派系的主要人物,此刻也是开始互相写文,抨击对方,矛盾极深。
司马谈的几个师兄弟,都被县衙的人给抓了去。
刘赐颇为同情,“那张汤可不是好招惹的,你的师兄弟们得罪了他,怕是难以逃脱惩罚啊...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儒家平日里太能搞事了,总是反对庙堂的政令,固步自封,不敢前向,如今这么分散开来,彼此争斗,这说明他们是认识到自己与黄老的差距了,准备开始对自我的革新,嗯,这是好事。”
刘良可没有刘赐这么澹定,他着急的询问了被抓走的人姓名,随即留下弟弟和妹妹,带着司马谈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处。
刘姈若有所思的看着刘良,又看了看刘赐,询问道:“四哥啊,你不是儒家出身嘛?若是内部打起来,公羊肯定也有人被抓,你为什么一起去呢?”
刘赐清了清嗓子,“今日啊,寡人就教你如何去做一个贤明的诸侯王,来,坐下来听课!”
刘姈乖巧的坐在了哥哥面前,刘赐继续说道:“其实吧,每个诸侯王都有自己的治理风格,有人是以不耽误官吏,不害百姓为主,如梁王....有人呢,则是不断的找到那些大贤,让他们辅左自己,比如我...还有人呢,是选择扩大自己的名声,让更多的文人来跟随自己,就比如三哥,还有像大哥这样自己搞学派的,像二哥这样以理服人的...”
“我治理国家呢,走的不是名望,走的是尚贤...公羊学派里有名的贤人都已经被我捏在手里了,他们不会被抓走...而三哥麾下没有什么贤人,所以他要广撒网,不断的让自己名声变大,才可能得到贤才来投奔自己...至于你嘛,我觉得这些都不适合你,你其实可以学一学二哥,或者燕王,走刚勐的路线,当然,不要学赵王就可以了...”
“赵王这风格,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的,给他当国相都得减十年寿!”
“可是我听说....”
“好了,你先勿要开口,我先教你当诸侯王的第一课...”
刘赐的脸变得很严肃,“你可不要小看,这一套东西,乃是我当诸侯王多年所整理出来的,我开创了这样的治理办法,足以传授给后人了,本来我是想要传给儿子的,但是我现在没有儿子,我甚至没有夫人,所以只能传授给你了...”
听到四哥说的如此隆重,刘姈也不由得好奇。
“你要教我什么啊?”
“首先,你要学的就是诉苦。”
“啊??诉苦?”
“不错,来,跟着我学...从今日起,你的扶南国,就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百姓的生活是水深火热的,什么都缺...”
“一个贤明的诸侯王,要懂得为自己的国家谋取好处,不诉苦如何能得到好处呢?诉苦对象可是任何人,亲近的人,让他们知道你的国家很不容易,从而得到他们的帮助...”
刘姈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这好像不是兄长开创的,似乎是阿父开创的吧?”
“你懂什么!这是当初阿父做唐王时抄袭了我的想法!”
“你要老实听着,不要打断我!”
刘赐再次讲述了起来,“然后啊,你就是要懂得恐吓,说起来,你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装强和装弱而已...这很简单,但是也需要看清局势,不同的时候要用不同的话术,该强的时候强,该弱的时候弱,让别人都看不出你的虚实来,很多时候,都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四哥...可是,阿父当初当唐王的时候,大哥都没出生吧??”
“这不重要,无论谁抄谁的,反正道理是这个道理,这里头大有学问,绝对不是简单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