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封南,有两人可以。”
刘长和刘恒面向而坐,聊起了封国的事情,刘长想要封国的位置,也就是在过去的扶南国等地,此处气候温和,适合耕作,而且,最重要的是,马六甲就在控制范围之下。
这不是刘长不信任南越国,南越国虽然并非是刘姓诸侯国,可是官吏任命皆出于大汉,实际控制权还是在大汉的手里,主要是有两点,第一是赵佗当初所带过去的南征勋贵集团,这些人在南越抱成了团,虽然不至于说公然反对大汉,但是私下里的小动作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尤其是如今赵佗在长安,他们更是无法无天。
而南越这个地方又极为偏僻,越人不在少数,这些勋贵集团早已与越人的高层联合,若是无缘由的犁地,可能会引起一系列不好的影响。另外一点,就是南越现在的疆域有些太大,成为了海上身毒通道的最主要补给站,利益庞大,吏治不足,南越对自己的日南等地都难以治理,更别提更遥远的扶南,柔佛等地区了,几乎就是放养状态。
只要庙堂还准备继续开海,就不能轻视这些地区,这里跟夏国不同,虽然人烟稀少,可位置实在太重要了。
若是寻常的诸侯王,是绝对不敢跟皇帝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的。
但是刘恒不在意这一点,弟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忌惮自己,而且他也很认同弟弟的想法,庙堂的细分而治,刘恒就是最大的推动者。对巴蜀,中原,北方等地的细分治理,体现了这种制度的优势,细分之后,吏治增强,庙堂的掌控力提升,对地方也有极大的好处。
刘恒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举荐两个人来封为王。”
“一人乃是营陵侯刘嘉,你也知道,他的阿父曾跟随阿父作战,立下过很多的功劳,而他的阿母乃是太后的亲近....他封王,绝对不会招惹任何非议,重要的是,此人年幼时就在太学里读书,颇有才能,后来去了沛郡担任郡守,虽然因此而获罪,但是沛郡的问题,连晁错都那般的难以对付,何况是他这样的年轻人呢?如今他在陇西等地服徭役,我听闻,他在那边颇能得人,郡守对他也很是称赞...此人可以为王。”
刘长点了点头,却没有急着下令,问道:“还有呢?”
“还有一人便是杨虚侯刘将闾,此人乃是大哥的第八子,在大哥诸多子嗣里,他和刘章大概是最有才能的,这竖子虽然缺乏了些胆魄,但是极为聪慧,很有眼力,而且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朋友极多,若是能安排一个雷厉风行的贤相与他,定然能为你治理好扶南等地,而且他少胆魄也未必就是坏事,这里的利益巨大,就怕来一个贪婪大胆的...”
刘长再次点点头,他忽然笑着问道:“四哥啊,我听闻,你儿子刘武,为人文采出众,礼贤下士,名声极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名声比先前的两个人还要大,才能比他们还要凸显,您为什么不举荐他来封王呢?”
刘恒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这竖子哪里有什么可以封王的资格呢?”
“若是连他都没有,那先前两个人又如何能封王呢?”
刘恒有些无奈,说道:“长啊,你已经多封了我的一个儿子为王,虽然各地的兄弟们都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嫉恨,可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不少非议的,若是你再封我的另外一个儿子为王...纵然兄弟们还是能理解,只怕也迟早会为他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有些时候,宠爱太过,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刘长笑了起来,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就你的子嗣最优秀,不封你的子嗣封谁啊?”
刘恒摇晃着头,认真的说道:“不是这样的,在诸多宗室里,就我的太子最是不堪,燕王的太子刘贤,常年在底层奔波,任劳任怨,能力极为强悍,已经能独自坐镇一方,无人能及,而赵王的太子刘寻,为人低调本分,安心求学,精通诸多学派的理论,只与最贤明的人往来,从未听过有一个人说起他的不好,梁王的太子刘先,敦厚善良,吃苦耐劳,与农家有学问的人请教学问,常常待在耕地之间,知道关爱百姓,楚王的太子刘戊,洗心革面,精通堪舆,拜罗镞那样的人为老师,亲自主持了漕运等事....”
刘恒评价起了各地的太子们,最后方才说起了自家的太子,“唉,只有我的太子,事事都想模彷我,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不堪重用啊。”
兄弟俩就各地的太子情况,又聊了许久,可刘长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似乎在他这里,无论是刘嘉,还是刘将闾,都并非是最好的人选。
刘恒当然也没有急着催促刘长来定夺,很快就离开了厚德殿。
刘长坐在厚德殿内,低头沉思,看他的脸色,他似乎正为了什么事而纠结,非常的纠结。
不知什么时候,吕禄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刘长的神色,吕禄急忙说道:“陛下,这学问上的事情,若是想不明白,那就不必多想的,那些大儒啊,胡言乱语,不值得瞎想。”
刘长抬起头来,不悦的说道:“乃公怎么可能为学问上的事情而纠结呢?乃公的学问可是最强的。”
“那您是为了什么事而纠结呢?”
刘长看了看周围,让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