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晔的表情像是又要失去理智了,我生怕他下一秒眼冒紫光,连忙压住他的胳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低声劝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见招拆招吧。”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吊着嗓门的高喊,太子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我几乎在他进来的同时将自己的衣领扯了扯,露出伤痕未愈的脖子。 “太子殿下。”君晔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太子却对着我们绽开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六妹,妹婿!”他夸张的喊了一声,“几日不见,我这当哥哥的,还真有些想你们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知今日太子前来,有何要事?”君晔淡淡的说:“毕竟我记得我这公主府自建好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这可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太子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他身旁的小太监闻言连忙上来打圆场。 “哎呀,公主殿下您说的哪里话,这可是误会咱们太子了,”那太监笑嘻嘻的尖着嗓子:“太子殿下呀,最挂念的就是您这个亲妹妹了,几日不见,太子殿下就想的紧......” 君晔面色平静,由着这太监胡说八道。 这太监见没人拦着,越说越离谱,感觉这两兄“妹”情深似海,我闭上眼睛当做听不见,君晔一脸的“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的表情,过了一会,可能太子自己也听不下去了,低声呵斥他闭嘴。 “六妹啊,今日来呢,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前几日误会了你,”太子温和地说:“想来想去,觉得愧疚不已,这就来——咦?驸马这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作出一副慌乱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捂着自己的脖颈,将那只还留着青紫掐痕的手展示在太子的面前。 “驸马这......”太子皱皱眉,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兴奋。 那太监夸张的抽了口气。 “这莫不是被......” 君晔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然后很快调整了表情,作出一副不耐烦的凶相来。 “打了便打了,太子殿下未免管的太宽了,”他因为生气,语气更是冰冷:“我的人,我自然想怎样就怎样!” 太子和那太监对视一眼,太子满意的靠在椅子上,苦口婆心地对君晔唠叨:“六妹,你心中有气,也不该拿屋里人出的,你看看那脖子上的伤痕,你当时是使了多大的力气?你看看那手臂——啧啧,你可别两年就把人弄死了,到时候......” 君晔正在气头上,闻言冷笑起来。 “到时太子再给我找一个耐打的不就行了?”他看了我一眼,说:“一个冷宫出身的,没那么多讲究。” “那不然我给你换一个?”太子说:“前几日打败了个小国家,听说皇长子面若好女,虽比不上六妹你容色倾城,但比驸马却差不多......如何?” 我心道你可真毒啊,人家的皇长子,你也真敢要啊。 君晔神情一僵。 “不如何,”他淡漠的说:“这矮子乖巧柔顺,放在手边也惯了,再说长得好算什么,谁能有我长得好?” 太子点点头,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既然你不舍的,那就算了,”太子痛快的说:“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 呵,终于到正题了吧。 “你出宫那天想必也看见了,”太子说:“皇宫里竟然长出了一宫的‘深渊’,重要的是同你这府上的花似乎还有些区别,为兄倒有些好奇,难道‘深渊’竟然也有不同的品种之分么?不知六妹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太子这是何意,”君晔淡淡的说:“为何你认为我会有线索?因为我并非人族?” 太子连忙摇摇头,和缓的笑道:“六妹总这样敏感,哥哥我会伤心的。” 君晔却不愿理他,直接说:“我搬出皇宫已经六年有余,在这之前也只有我府上才有‘深渊’,还是我母亲留下的树种,宫里是你的地方,你竟然来问我?” “难道依太子之见,是不是我府上出了什么事,太子也应该知晓?”他说:“毕竟都是人族的地盘。” 君晔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的逻辑在某种方面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太子被他一顿抢白弄得有些无语,他身边的太监嘴巴像蛤蟆似的张了又闭,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六妹太敏感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太子说:“你府上......那棵树开的很美,我看比皇宫里的长得好些,看着啊,就觉得心里舒服。” “是么,”君晔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