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的岁数其实不小,拔了毛之后也分量也很大,在吃过晚饭之后没多久再吃这么一只数一数二的烧鸡,刚刚好能填满海格和德威特刚空出来的肚子。 “肉有点硬,”德威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炭火,就结果来看,只有他自己能按照配方造出各种道具是件好事,但他就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一样的操作,怎么海格就不行了呢?他说:“不好意思,海格,我没想到——” “不关你的事,”海格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儿,也就是刚看到鸡被射死时眉毛跳了跳——而那也是因为惊讶罢了,摆摆手宽慰道:“肯定是我的工艺出了问题。” “我不想瞒你,海格,”德威特说:“那种制造根本谈不上工艺,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了失败,换个人来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没关系,反正你会造吧?”海格爽朗地笑了几声。 海格是个好朋友,德威特便说:“没问题,只要材料够,我就能做。” 那只曾经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现在只剩一堆冒着烟的骨头,等到完成禁林的巡视,鸡骨头上已经爬了一层蚂蚁。 “今天太晚啦,”德威特回城堡的时候,海格对他说:“麦格教授批给你的条子还在吗?” 每次来接受惩罚,德威特都会带上,这次也不例外。 “你得小心点费尔奇,”海格警告他:“现在已经过了宵禁的点,如果你被费尔奇逮到,没证据他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受罚,马上他就要反过来惩罚你,最好就别遇上他。” 海格说的很对。和费尔奇的初见都算不上愉快,德威特也由此对费尔奇有了些认识,现在海格的话更证明了他的观点。 “他好像总觉得学生在违规,”德威特说:“而且违规了好像就是违背了世间最大的道理似的,偏偏他自己又没有威信。” 没了校规就没了费尔奇,再以学生的身份说下去就会不太合适,所以德威特告别了海格,走向城堡。 边走的时候他还在想,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批判着费尔奇,可紧接着又想到,费尔奇的问题再大,也不影响现在校规是人家说了算,那自己这种受制于人却偏偏觉得自己更高尚的心态是不是也有问题?不,德威特随后在内心里进行了更严厉的批判——地位不该成为评价一个人德行的标准,可自己也只能批判了,真在午夜的城堡中走着,他还是得小心翼翼,最好别和任何人有接触。 只是剧情的安排必须要有戏剧性,倘若没有波折,那也就没了讲述的必要,所以走到二楼的时候,德威特遇到了皮皮鬼。 这可恶的、不怀好意的皮皮鬼愉快地转着圈飘过来,把那张心情好时看着滑稽,心情烦杂时越看越恼的脸怼到德威特眼前,怪腔怪调地说:“啊——又一个不睡觉的小鬼头,你说我把费尔奇喊过来会怎么样?” 德威特不喜欢意外,但他也不怕,他说:“尽管叫吧,我是听麦格教授的话去受罚,费尔奇管不了我。” “是吗?”皮皮鬼转转脑袋再转转眼珠,鬼鬼祟祟地说:“那你应该有教授批的条子……快!拿出来让我检查!让我康康!让我康康啊!” “轮不到你管。”德威特轻蔑地扫了皮皮鬼一样,无所畏惧地继续前进,其实自始至终他都没停下脚步。 无视和轻视是皮皮鬼最无法忍受的,如果有人因他而生气,怒火烧的越旺反倒让他高兴,唯独现在这个情况不行,要轮到皮皮鬼反过来气到不能自已了。立刻,他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靠独属于皮皮鬼的能力拆解走廊两侧的盔甲,操控盔甲部件砸向德威特。 皮皮鬼的能力有限,尖头尖角的金属盔甲部件飞的不快,可以想象,即便砸到了德威特,造成的伤害可能还没办法破层油皮,但皮皮鬼应当是用出全力了。 “你不怕教授管你吗?”德威特躲开飞过来的盔甲部件问道。 “教授们都睡了。”恶意的笑从皮皮鬼嘴里流出,在他嘴角涌动。 “别的幽灵呢?”德威特记得皮皮鬼很怕斯莱特林的一个幽灵血人巴罗。 “他们有别的去处。”皮皮鬼发出刺耳的奸笑。 “所以现在周围没人?没幽灵?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极了!”皮皮鬼欣然笑道。 这应该是皮皮鬼最得意的一刻,一个可怜无助的新生会因为其狂妄受到自己的惩罚,好好认清楚霍格沃茨到底是谁话事,并让自己恶作剧个爽,只是……皮皮鬼觉得奇怪,又觉得可笑,这小巫师是要用魔法对付自己吗?魔法永远也无法消灭自己。可他为什么没用魔杖,身上就发出了幽幽青光①? 德威特忍了很久了,在问出皮皮鬼周围没人时,他还开启了灵视检查四周,再三确认的确无人后,立刻朝皮皮鬼伸出了汲取秘源的手。幽绿色的光搭建出传递秘源的单向通道,皮皮鬼忽然觉得不妙,他毫无知觉地被光束连接,本能地想逃,可汲取秘源的能力在光束出现后就不可终止,接着光束变细,迅速收缩,皮皮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可以意识到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从他体内流走了……可那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并在逐渐丧失思考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德威特从那诡异的、烟雾似的绿光里吞噬了什么。 到了最后,皮皮鬼失去了支撑他活动的核心,剩下无足轻重的部分再也无法聚集成一个整体,伴随着分解的痛苦,他像雾一样散去了。 这结果是美满的,所以把盔甲部件放回原位的时候,德威特是痛快的。 我本不想把这一步提到这么前的时候,德威特心想,可皮皮鬼太过可恶,太肆意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