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二人又回到石屋前,静静看着它。 造化之钥乃是银龙吞吐,属于意外出现之物,本身不属于石屋。按理说,以石屋的邪异,很大概率有好东西,除非已被前人拿走。他能利用符箓破解,别人或也有其他法子解开,但不再搜一搜,又有些不甘心。 清平子旋出一道太极图,道:“王姑娘,你带着它进去,整个石屋走一走,我试着感应一下,再确认一番。” “好吧,我也想再找找,这个石屋如此古怪,差点死在它手里,没找到东西,太不甘心。”两次往返,毫发无损,王处静已经开始藐视石屋。 “等一下,别动。”太极图刚随王处静走到屋外院坝,清平子已似有所感,“左边两尺,对,就是那里,似乎有些不同于其他地方之处,你试试。” 王处静点了点头,学了清平子的样子,运掌一抓,带起沙土飞扬,一个满是锈迹的铁盒混在土中扬起。她一把抓住,将盒子扔给他,又在坝子里走动起来。 如果不是太极图,他们都没有考虑过院坝,目光一直放在石屋内,没想到最不可能的地方,竟然藏着东西,也亏了清平子本领不小,运气也好。 一个小时后,王处静带着太极图,将石屋内外仔仔细细搜了个遍,连屋顶也没放过,再没发现。 回到外面,铁盒已被清平子扔掉,里面是一个金封的盒子,没有氧化的痕迹,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清平子,这个黄金盒也值不少钱,可以当古董卖。”王处静开起玩笑,其实心里多少有些期待。 “贫道可不缺这点钱。”运气一划,将金封盒子分为两半,打开后,里面有一本册子,封面写着《天师通鉴》,翻开看了看,乃是手抄本。 “《天师通鉴》是什么东西?我好像没有听说过。”王处静拿起翻了翻,完全看不懂。 “这是讲阵术的书。”清平子看了片刻,虽阵不同、法有异,一通百通,和他理解中的阵法没有什么区别,差别只在手法与功用而已。 “呃……那算了,我们整个王家,只有一两个懂些肤浅阵法之人,肯定看不懂阴川里的东西,你拿着吧。”王处静也很光棍,清平子精通阵法一道,书里或有古阵奇术,最是适合他。 清平子没有拒绝,收了起来。他并不是看重那些阵术,对他来说连鸡肋也算不上,三清阵法已是几辈子研究不完,何必舍近求远,他在乎的是《天师通鉴》本身。 夜榜杀上花冒子国殷墟,强势索要《天师通鉴》,应该与清凉界被挪走之事有关。明月小楼所说的《天师通鉴》,乃是经卧龙先生补遗完整后集大成者。 诸葛卧龙诞生在封神大战之后,也就是阴川出现之后,而清凉界被北斗、三洞二位天师挪走,却发生在封神大战之时,如果这本《天师通鉴》不是后来之物,谁更能契合夜榜的需要,显而易见。 并不是说诸葛卧龙集大成者不行,而是后来的集大成者,与清凉界被挪走手法的紧密度,应该比不上落在阴川的古本。 如果这本是因阴川而存,它只有被参与封神之战的高手带来阴川,才有可能遗落在这里,那么几乎可以确定,应该是与北斗、三洞二位天师同时代的产物,甚至有很大概率,就是出自那一脉。 就算是后来进入阴川的傻瓜带进来,应该也与诸葛卧龙补遗完整后的差不多,也不比由旬拥有的差,同样能满足夜榜的需要,便是一个交易的大筹码。 “哈哈……”清平子突然笑了起来,弯弯绕绕,自己终是避不开夜榜吗?如果天意如此,贫道便要借封神之战,顺天而行,博一条得道之途。 收好《天师通鉴》,清平子取出一块白布,简单问了问王处静的经历,将几个重要的地方写绘在布上,与他所见形成一个简单的地图,用于之后辨别方位地方,随后继续往北,打算探出一条线后,再往两边扩展。 “听说公子扶苏无意中得到一块地宫的钥匙,现在好像被困在一个破庙,咱们快些赶去,分一杯羹。” “公子扶苏是鬼门传人,你小子这是准备带我们去找死吗?” “鬼门如何?咱们又不去招惹他,只远远看着。现在那么多人找他,纵使修为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迟早妥协。咱们跟在后面捡些汤喝,不比乱走送命强?” 道法散去,露出清平子与王处静,遥望说着话离开的几人,这是他们会合的两日后。 “清平子,我们也跟去瞧热闹吗?” “当然要去,既称地宫,肯定不小,随便捡些破铜烂铁出去,也可做个小富豪,岂不美哉?这些小角色也不怕,咱们有何可惧?” 说着,二人远远跟着几人,到了黄昏,来到一个破庙前。 四周已有不少人,靠近破庙的少,大多都在外边远远观望,抱着不得罪人捡破烂之心。 破庙院墙已经倒塌,看痕迹与上面的鲜血,应该是最近造成。庙外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尸体,王处静远远已确认有两具属于王家之人。二人又在破庙周围转了转,庙后还有曹国之人的尸体,都是之前曾一路同行之人。 王处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知道,或许进入阴川之人,一个也无法活着出去,真当陈尸眼前,心里也不好受。 王家与陈家、宗家不一样,极少收外人为供奉、弟子,基本上都是族人宗亲,毕竟也曾是少年玩伴,一同成长。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为了争夺钥匙,亡于公子扶苏之手。 “你在外边看着,我过去瞧瞧。”清平子将曹国之人的尸体拖到一边,慢慢往破庙院墙外走去。 “公子扶苏,一人独吞一宫至宝,胃口未免也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