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工捕院吗”玉奇林看了柳洛英一眼,手一挥,让解门其他弟子全部出去。 苏伍忙也混在队伍里,到了外面,大门随之关上。现在高层们要商量要事,肯定没有他们这些后辈弟子参与的份。 不少弟子看了苏伍他们几人一眼,都是前天夜里参与行动的人,心里或有幸灾乐祸者。 孤月轮在山上被杀,刚才玉奇林又提起天泰工捕学院,一旦确定孤月轮之死与工捕院有关,则必然牵连到苏伍他们,没过也是罪,不是迁怒,就可能拿几个后辈弟子出去当筹码,平息事态。 “玉护法,工捕学院没有这个实力,何况六大门派掺杂其间,解门的人不可能不察觉到半分异样。再者,就算孙敬胆大包天,别人也不可能跟着他一起疯。”开口的是空侯,他的羽毛扇放在桌子上。 “以前的工捕学院或许不会,但孙敬要去镇抚院任副院长,那是京机阁的地盘,狗仗人势,也不排除有人要拍一拍孙敬的马屁,与他勾结作恶。他敢孤身一人在柳护法面前现身抢人,就是明证,以前的孙敬可没有这个胆子。” 空侯看了说话的玉奇林一眼,皱了皱眉,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与之争辩。孤月轮之死,带来了极其敏感的局面,不仅对外,也有在内。 黑衣宰相虽不是长老,也不是护法,但他在解门的地位与待遇,一向比着副门主。孤月轮死了,最有希望成为实权副门主之人,就是黑衣宰相与护法首席玉奇林。 玉奇林或许误解了自己出口的本意,或许故意来打压,因为他是黑衣宰相最得意的弟子,又是长老首席,算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他不与玉奇林辩,既避免交恶,让其他人误会,也可给臧文公等人一个好印象,为黑衣宰相加分。 他本身在解门的作用更偏向于用智,臧文公也将他当做是黑衣宰相的接班人,在会上发言是本分,不发言则似乎说不过去。他这一顿,只要其他人稍微多一个心眼,就能明白他为何不再出言,多少能给玉奇林带来一些认同上的障碍,暗忖他小心眼,不能容人,就是对黑衣宰相的帮助。 而且,一旦话题继续下去,多少要涉及到解决之道,可现在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还不如明智的闭嘴,再好好思虑。 现在的局面,解门要不要拿孤月轮之死生事。若是平常,肯定没有问题,可六大门派正因镇北军之事而对峙中,形势不一样。解门本来处于弱势,一旦有人扯出韩箐被擒之事,解门将极其被动。 韩箐被拿,有多方面的证据。而孤月轮之死就算与她或工捕院有关,也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韩箐有众多可以撇清关系的依据,自己就可以替她说出好几条。 这还不是重点,一旦让离门、丰门等抓住机会,以韩箐被擒之事转移焦点,解门将从现在扮演的苦主,生生变成加害者,形势将更加不利,甚至寻求三大世家主持公道也不可得。 就算孤月轮之死可牵带上韩箐,从天泰律的角度,人家是魏郡捕头。孤月轮虽然身份、地位远非韩箐可比,可人家于公是工捕,以民私伐公,江湖欺庙堂,论公必输。 孤月轮虽是解门副门主,于公不过江湖中人,算你谋杀,从事情性质上,也比不上韩箐被擒,怎么办讲道理是讲不过的,那何必讲这与镇北军的变故不同,还与孙敬做了交易,岂不贻笑大方。 当然,最重要的,正如空侯所说,他根本不相信孤月轮之死会与韩箐有关,无论从她本身的出身来历,还是工捕院与孙敬来说,甚至加上那个什么清平子,都不可能有在解门悄无声息杀害孤月轮的实力。 一旦排除韩箐,加上现在的局面,若还咬着她不放,不仅讨不了好,还让真正的凶手看笑话。解门这一年的笑话已经够多,脸还是要的。 众人各自沉默寻思,黑衣宰相接到魏郡来电,经过比对,魏卓同别墅出现的无头尸体,确定是孤月轮。由于事关重大,魏郡捕衙已将案子转去京机阁。 听完黑衣宰相的汇报,阴沉着脸的臧文公手机也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臧还玉。或许是门里的调查有了什么进展,或发现了什么线索,臧文公冷着脸接通电话。 不过数息,面色大变,腾的跳了起来,吓得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黑衣宰相正奇怪,为何臧文公会望向他,只见他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人也随之倒了下去,将椅子一同撞倒在地。 “门主、门主!”众人急忙去查看臧文公的情况,这个会议刚开始,似乎就要结束。 臧文公只是急火攻心昏迷,本身没有大碍,将他扶到一边躺下,黑衣宰相请玉奇林联系一下松柏涛,询问门里发生何事,竟连臧文公也承受不住。孤月轮之死的噩耗传来,也不见他昏迷。 玉奇林也没有时间寻思为何黑衣宰相会请他联系,他自己就可以联系,接通松柏涛电话后,听了片刻,也如臧文公一般,手机掉落,大惊失色,终于明白臧文公为何会急火攻心。 解门隐藏了两位天资极高的后辈,乃是臧文公的曾孙,正在后山闭关修炼,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造化之工与门派大比。少数高层才知,那两位曾孙,臧文公是作为将来的门主培养。 没想到,众人调查孤月轮之事,竟无意中发现有两人死在后山,经报与松柏涛确认,就是那两位。怪不得是臧还玉联系臧文公,松柏涛根本不敢。 这个打击对解门和臧文公来说,甚至比孤月轮之死更加严重,因为那是解门的未来,孤月轮之死,影响的不过现在。现在,还有臧文公等人可以支撑局面,将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