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行见她理所当然无视自己,磨了磨牙,只能跟上。
镇子里静悄悄的,随着太阳从天边升起,笼罩着镇子的薄雾也渐渐散去,露出清晰的街景。
有孟极带路,时见夏很快找到靳泽和赵辛的位置,在距离夏殊行被倒吊起来的院子约莫百米远的房屋内。
三颗脑袋从院墙上探出,元淮用气音小小声道:“这院子里会不会有虫子?”
“试试不就知道了?”时见夏说着,给夏殊行递去‘该你上场发挥了’的眼神。
夏殊行嘴角微抽。
她这次倒是懂的征求他的意见,没有直接一脚把他踹下墙头。
夏殊行觉得心头莫名松一口气的感觉有点窒息,却也不能在这时候与时见夏对着干,只好一脚踩在院墙上跳进院子。
他动作轻巧,没有发出多大声音,又在落地后迅速提着碧海沧龙枪朝紧闭的房门跑去。
在他身处院子中央时,果然有白丝从不同的方向激射而来,数量不多,只有七八缕。
有过之前在花田里长达半个小时的作战经验,夏殊行基本摸透了幼虫的进攻规律,当即撑着碧海沧龙枪跃起,避开正面进攻的白丝,又迅速甩动枪杆,卷起几缕白丝将位于另一端的幼虫朝时见夏和元淮所在的方向甩去。
元淮瞳孔放大,“卧槽!这家伙卖队友!”
他想也没想便要拽着时见夏跑路,却在转头时看见站在时见夏肩上的毕方飞起。
红蓝色的鸟儿扇动华丽的翅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引颈喷出一朵朵拳头大小的火焰。
火焰在它的控制下,精准烧向被夏殊行甩过来的幼虫,白丝受热瞬间卷曲变黑,像烧烂了的塑料,散发出难闻刺鼻的气味。
鸣蛇也接到命令,在空中盘旋一圈,顺风俯冲而下,用锋利的翅膀割断余下的白丝。
夏殊行果断收枪,顺势躲开余下几缕白丝的攻击。
时见夏跳到墙头上坐着,双手抱胸道:“夏同学,你也太不地道了,竟然妄图痛击己方队友。”
夏殊行冷哼一声,将剩下几缕白丝挑起,如法炮制把幼虫甩给她,“刚才你把我踹花田里的时候,也没见你脚下留情。”
“那不是权宜之计吗?我摊开了和你说,你又不一定会按照我的计划来,只好用点小手段喽~”时见夏没心没肺地耸耸肩。
夏殊行扯不过她,索性闭嘴。
不一会儿,两人就通过变相合作把院子里的幼虫全解决了。
元淮跳下墙头,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成了两人干架的炮灰。
夏殊行这次没有莽撞地冲进屋内,而是先用碧海沧龙枪抵着门将其轻轻推开。
房门上的灰尘不多,且明显有抖落的痕迹,不久之前肯定打开过。
元淮再次小小声道:“你家孟极有侦查到屋子里具体有什么吗?”
时见夏摇摇头。
孟极只是根据气息判断出屋内有两人。
吱嘎!
老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嘲哳声,门后的地上落满了灰尘,时见夏一眼看见两条拖拽过重物的痕迹,还有一些不规则的爬行条痕,是七彩玉腰幼虫留下的。
元淮仅是看上两眼,脑中便浮现出一大堆虫子拖着靳泽和赵辛进屋的情形,身上的汗毛不受控制竖了起来。
还好!还好!
还好他无意之下抱了根粗大腿,没有跟夏殊行一起行动,否则地上的拖痕,怎么也要多他一条。
“呜呜呜呜呜!”
挣扎的动静从屋内传来,三人同时抬头,拖痕的尽头有两个白色的‘蚕蛹’,他们扭动身体,努力发出声音。
赫然是靳泽和赵辛,他们被捆得结结实实,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不过要比夏殊行幸运些,没有被倒吊起来。
可捆着两人的白丝沾了不少泥,赵辛还好,留的是寸头,脑袋上只有些灰,靳泽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栗色短发又乱又脏,好几缕还粘到一块儿,也不知沾上了什么东西。
他们这副模样,像是曾经被埋到地里,又被挖出来拖到这儿。
时见夏眉心微动,转而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放大,立刻道:“快把人带上!走!”
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的元淮突兀发出一声惊叫。
时见夏和夏殊行同时回头,恰看见一缕白丝缠在元淮的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往后拖。
元淮根本拗不过白丝,被拽倒在地上,一路向外拖行。
身穿七彩纱裙的寄生体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它站在院门口,手中牵着白丝,白惨惨的面孔正对着屋内三人,向上翻起的眼白小弧度动了动,仔细看会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眼珠子里游走,一起一伏,诡异又恶心。
它发觉了时见夏正在打量自己,歪过脖子发出僵硬的咔嚓声,白到发僵的嘴唇也缓缓向两侧拉开,似乎正在得意自己请君入瓮的计策起到的作用。
时见夏被它的神情和举动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殊行看一眼已经成为人质的元淮,又回头看向屋中还在等待救援的两人,咬了咬牙道:“让你的崽子们拖延时间,我先把他们俩救了!”
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