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连奚已经温木扶着坐了椅子上,正闭着眼,额角已经沁出了几丝细汗。 映红赶忙走上前替他诊脉,时对放下铜盆的映恬,正色道:“快去请太医。” 她担心自己的医术不够。 映恬点,正欲出,就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阻止,“不用、不用请太医。” “王妃?”映恬过身。 安连奚抬眼正望她,说道:“我没事。” 映恬迟疑道:“可是……” 安连奚说:“真的没事,只是突然有点疼。” 映红把着脉,也没摸出个什么名堂。她耷拉着眼皮,觉得自己的医术还是有待精进,“真的不用请太医吗?” 安连奚:“不用。” 温木也犹豫,“少爷是不是因为我刚刚的话……” 他还在自责着。 安连奚看他:“不怪你。”只是方才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个声音,令他有点不适。 别是那句话里的内容。 让他……去死。 想到这里,安连奚就苍白的脸色又白几分,看得另外三人心中着急,几人面面相觑,在想着要不要违命去把太医带过来。 安连奚在这时又道:“我再睡会。” 闻言,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们只是仆。 温木连忙上前搀扶。 安连奚想摆手说不用,但见温木担忧又悔的表情又滞住,伸出手去由着他扶自己行至榻边,而合衣躺了榻上。 另一边,映恬和映红对视一秒。 映恬点,“我去找王爷。” 宣殿前正在进行着早朝,群臣上奏,再由圣上裁决。 今日没有什么大事,唯有岐王、六皇子南下归来,赈灾一事圆满完成,使龙心大悦。圣上赏数珍宝,又令两人六部轮值。 六部轮值,皇子而言是何等殊荣。 这两位一个是前皇所出,一个是任皇之子,陛下此重视也可厚非。 薛时野对此不甚在意,下朝便视一众上前道贺的大臣。薛云钦但是慢了几步,与其余朝他祝贺的大臣寒暄了几句,目光掠离开大殿的那道人形,眼眸微暗。 待快要行至午,有人对六皇子谦恭有礼的态度称赞有加。 而对岐王并未有过多看法,对方作风一贯此,众人早已习惯。只是者平日除了大朝会,鲜少有出在朝堂之上,今六部轮值的旨意一下,他们怕是要时时见到这位了。 薛时野还惦记着在他寝宫里睡着的人,脚下犹生风般,最先出得午,继而便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映恬,当即眉心一拢。 心底有瞬间的恐慌,等听清映恬说的话,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怎么会疼?”他才刚离开,就疼了。 映恬不敢吭声。 安连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疼,但缓过最初那一阵,疼的症状也在不断减轻。他窝在榻上,手脚渐渐冰凉,慢慢觉得有些冷了。 夏日过去,天气已然转凉,他的身体又不好,除了发烧,根没办法自己发热。 每当这个时候,安连奚就比怀念薛时野的怀抱,暖和又舒适,那种身心平和安宁的感觉带给他限的满足感。 他半阖着眼,床幔半掩着,光线隐隐透过薄纱穿进来,安连奚意识慢慢模糊。 直到眼前的光似乎亮了一瞬,熟悉的温暖混合着一丝清冽的气息靠近,他似有所觉,“王爷。” “嗯。” 安连奚听见耳边应了一声,轻而柔。接着,他整个抱进了一个温/热的所在,“你来了。” “来了,”薛时野把他从榻上抱起,手掌覆盖在他掌心,“怎么这样冰?” 安连奚仍是闭着眼睛,眷恋地往他熟悉的胸膛埋去,“有点冷。” 薛时野又把人抱得紧了紧,用薄毯将他整个圈进怀中,“可还疼。” 闻言,安连奚稍稍睁开眼睛,心知是应该是映恬她们告诉了对方,是略摇了下,“我没事。” 薛时野没说话。 安连奚:“真的没事。” 像是为了证,他微微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薛时野没让他下地,拢着人,视线在他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