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亏了沈玦和旁人的里应外合。 安连奚虽然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薛时野提出自己要离开岐王府,彻底脱离剧情,但他也不想看到对方落到原著中的结局。 故而在面对沈玦时,他很难生出好感,甚至有了点同仇敌忾的感觉。 沈玦也发现了。 他的这位长得跟天仙的新表嫂好像不太喜欢他。 沈玦不由伸手挠了挠脸,平日里最爱的佩剑都丢开了。他猜测着是不是自己刚刚把人吓到了才会如此于是撑着手探过身,企图为自己辩解,“表嫂,方才我是在潭边练剑来着,不是故意吓到你的……” 却听另一侧一道冰寒刺骨的声线传来,“沈玦,滚出去。” 沈玦一顿,脖子僵硬转动,就见他表哥面若寒霜,平日里就极富攻击力性的眉眼低敛着,隐约可见其下一片幽邃,似能洞摄人心。 见状,沈玦头皮发麻,连忙直起身,“那个,表哥表嫂你们用膳,我先走了。” 说完他忙不迭溜了。 安连奚目送他离开。 然而沈玦刚到门口,身形就是一顿。 最终只得硬着头皮回来,捞起剑就跑。 坊间传言岐王暴戾恣睢,患有疯病。 病是假,疯却是真。 沈玦自认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安连奚看着人灰溜溜逃跑的样子,睫羽上下扇动,眼睛清澈澄净,“他好像很怕王爷。” 清凌凌的眸子望向自己,薛时野长指微屈,眸底的晦涩掩去,唯余一片深沉之色,掀起眼帘回视过去,“那你呢?” 怕吗? 安连奚眨眨眼,“不怕啊。” 为什么要怕。 安连奚仔细回想,他好像也就怕过一次对方。 应该是…… 初见那次。 安连奚耳根热了热,别过了脸。 薛时野定定看他。 视线不经意瞥过他耳垂,顿了顿,探手过去,“怎么这样红?” 说话时,他嗓音里噙着笑,刚才的问题自然而然便被了掠过去。 安连奚往旁边挪了挪,眼神乱飞,“什么啊,我要吃饭了,你不要看我。” 薛时野笑了下。 安连奚也不管他了,埋头扒饭。 似乎是怕人呛到,薛时野还真不再看他,只是人也并未离开,静坐一旁等他吃完。 安连奚用罢放下碗。 “吃饱了?” 安连奚点头,“饱了。” 停顿片刻,他问:“我能出去走走吗?” “可。”薛时野见他确实是恢复了些精神,起身道:“让映恬她们跟着。” 安连奚立马开心起来,顿了下,又问:“那你呢?” 薛时野把他拉起来,修长指尖滑过他腮侧,将他睡觉时压散的一缕发丝别至耳后,“你且先去,稍后本王自会寻来。” 安连奚缩了下脖子,对上薛时野低眼看来的目光,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哦。” 其实他也不是硬要薛时野一起,只是这里他实在是陌生,有对方在,他莫名就会安心一点。 最后安连奚还是一个人在映恬、映红两个丫鬟的带领下在别院中逛了起来。 安连奚先是去那潭水边参观了下。 越靠近前面就空气中都沾染上了水汽,冰冰凉凉地扑在脸上。 安连奚有些享受地眯起眼。 这里还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闭目凝神间,耳边传来一声。 “喂。” 安连奚睁眼看去。 是沈玦。 他还没走。 一袭红衣的少年立在一块巨石上,居高临下朝他望来。 沈玦见他仰头看着自己,飞身跳下,三两步便行至安连奚面前。 他笑起来,牙齿洁白齐整,对着他就高喊了一声,“表嫂。” 声音是真的高,大大的嗓门穿透耳膜。 安连奚眼睛溜圆,“你不要这么大声。” 那么近,耳朵要聋了。 沈玦顿住。 他堂堂国公府世子,独苗一根,祖母放纵、母亲疼爱。以往谁敢这么跟他说话啊,连他表哥都是直接让他滚或者冷漠以待,还是头一回被人训诫。 沈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