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才落幕 , 柳云彤和母亲把水鹊他们送到村口 。
柳母摸了摸孩子的头发 , 对水鹊道 :“ 考师你就放心吧 , 我家孩子喜欢读书 , 肯定会继续读的 , 还麻烦者师过来家访见笑话了 。“
“ 刚刚家里的情况你们也见到了 。“ 柳母黯然伤神 , “ 刚结婚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 我准备带彤彤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 回去住 , 彤彤她外婆外公家在谷莲塘里 , 上学也方便些 。“
水鹏安慰了她几句 , 两边人道别分开 。
回去的路上 , 正正好下雨 , 不过是小雨 , 水鹊坐在后座上 , 披起藕荷色的雨衣 , 给李观梁头顶戴上斗笠 。
李观梁骑车的时候 , 感叹了一句 , “ 当母亲真是不容易 。 县城小学的学费很贵 。
对于村里人来说 , 一个学期四 、 五块 , 确实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了 , 柳母还供女儿在县城里上完了小学四年级 。
雨势不大 , 水鹊就和李观梁有一搭没一搭地 , 慢悠悠说着话 。
水鹏有点儿好奇 ,“ 那十年前的学费也这么贵吗 7“
他问的差不多是李跃青上小学的时候 , 毕竟那会儿要李观梁这个当哥哥的供弟弟读书 。
李观梁道 : “ 那时候两块六角多 , 一个学期 。“
不过他的压力没有那么大 , 家里就割两兄弟 , 不像柳家上面有老人要养 , 李观梁即便帮弟弟交了学费 , 吃饱还是不愁的 。
水鹏抱着他腰 ,“ 那你们两兄弟关系一定很好 。“
难怪剧情里 , 他骗了男主哥哥的感情 , 男主会那么生气呢 。
李观梁迟疑了一下 , 嘲 。
说多好也谈不上 , 毕竟是父母留下来的骨肉 , 他当哥哥的有这么一份责任 , 在弟弟成年之前供人吃穿读书 , 关心饱睡 , 一致对外 。
要说多的 , 也就没有了 , 屋檐下淡如水的兄弟情 , 可能都是这模样 。
等到李观梁把人送回知青院 , 雨势突然哈哗地下了起来 。
间雷一个接一个地滚向村庄 , 风吹得树弯腰 , 李观梁头上带的斗笔也刮倒在地坪上 , 如同自行车的车轮子一样骨碌碌滚动 。
李观梁冒着豆大的雨滴 , 把斗笔捡回来 。
水鹤把他从屋檐下扯进来 , 体贴道 : “ 观梁哥 , 你先留在知青院避邀雨吧 , 一会儿雨小了再回去 。“
兰听寒和陈吉庆他们正在堂屋里干活 。
这屋里没电灯 , 不点燃煤油灯 , 就不大亮堂 , 但白日里点煜油又太过浪费 。
因此陈吉庆只能一手拿着鞋垫子 , 一手拿着针线 , 对准天井借光 , 偏偏又下雨 , 他乱七八糟地缝补鞋垫 。
兰听寒坐在竹椅上 , 扶了扶玻璃镜片的镜框 , 手中是竹筷削成的织针和一团红色棉线 。
水鹤好奇地上前 , 撑着膑盖看 ,“ 你在织什么 ?“
兰听寒把手中初具雏形的物件往他脖子上比一比 , 确认合适 , 垂下祈线继绩 。
水鹏疑惑地问道 : “ 夏天就要织围巾了团 ? “
兰听寒看他 , 温声解释 :“ 反正这么大雨 , 不用拼水上工 , 间着无事就先试一
试 。“
他的目光转向门边的李观梁 , 颌首 ,“ 李队长 。“
其他人也才从手里的活计拿起头 , 纷纷打招呼 。
李观梁反而比初见时局促一些 , 在和水鹊确认关系之后 , 他是第一次踏进来知青院的屋子 。
陈吉庆抬着头缝鞋垫 , 被雨水劈了满脸 , 抱怨 : “ 一连那么久干旱 , 一下就下这么大雨 。“
苏天连着大半个月负责挑水到旱地浇灌了 , 附和道 :“ 对啊 , 昨天玉米地里还密
雨水从天井灌进来 。
水鹤回头看向门外 , 天地白茫茫的一片 。
连日积薄在地面的干旱暑气 , 一经过冰冷的雨水浇灌 , 全都化作青烟跑出来 ,
绕在村头村尾 。
李观梁不便多留 , 水鹏把自己的羲衣借给他 , 他戴着斗笠回去了 。
水鹏望着门外的雨势吞没高大的人影 , 轻声喃喃 :“ 什么时候雨才会停下呢 …...
雨没有停下 , 接连落了三天 。
在第三天上午 , 学校接到了公社的停课通知 。
教室门口 , 有的小孩儿穿着雨衣雨靴 , 有的穿了不合身量的羲衣 , 打着赤脚 ,
都是在等待家里人接回去 。
水鹤站在门口 , 要等班上的孩子们全由家长领回去了 , 他才能回知青院 。
李观梁在村里看到了回来得早的小孩 , 一问才知道上午突然发了停课通知 , 他回去蹼了自行车 , 准备到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