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凌雪峰上的仙君。
她观察地比较细,一眼便注意到了两人在袖袍下十指紧扣的手。
纪云鸽:瞳·孔·地·震。
怎么说呢……
先前也见过仙君陪师姐在门派中闲逛,也见过他拉着小玉师姐的手。
可此时此刻,她敏锐地觉得有些不太一样。
“仙君前辈,原来您也在!”
康宝林还未搞清楚状况,他有点怵宗门里的长辈,犹豫良久后,他推己及人:“那个……师姐应该已经知道错了。”
“……?”
殷晚辞扬了扬眉。
“您
看,这罚也罚了,师姐也抄完了……()”
康宝林硬着头皮道:能不能……让师姐和我们一起玩?我们保证子时前回去。♀[(()”
楚玉:……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坏心思咕嘟嘟冒出来,想逗傻子玩儿。
“师尊,您就放了我吧。”
少女可怜巴巴地抬起眼:“您看,我认错态度多好呀,就不用跟着我啦。”
殷晚辞:。
他意识到她又想找乐子,无奈地笑笑:“不行。”
“你看,我师尊说不行。”
楚玉露出一颗小虎牙,朝众人挥挥手:“拜拜~”
“可是——”
康宝林还想说什么,纪云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朝仙君施了一礼,另一只手还不忘按住康宝林的后脑勺:“前辈告辞,祝您和师姐玩得开心~”
……
河岸很长,几名弟子从这头走到那头。
康宝林于心不忍,嘟哝着谴责身旁的纪云鸽:“纪师姐,你怎么不讲义气啊。”
“我怎么不讲义气了?”
纪云鸽反问道。
“我们几个倒是开心了,可楚师姐……楚师姐还跟着仙君前辈呢。”
一起的都是兄弟姐妹,康宝林坦白道:“我师尊每次管我时,我都想把两个耳朵堵住。”
“那不是你欠管教嘛。”
纪云鸽噗嗤笑出声:“说实话,如果我徒弟连一个水球术也放不出来,我会把他关在门派里哪也不许去。”
“哇,你怎么这么凶?!”
“好嘛,我重新说一遍。”
纪云鸽从善如流地开口:“我才不会收连水球术也学不会的笨蛋徒弟。”
康宝林:“……”
他依稀记得,这个师姐曾经不是这样的。
执法堂的纪长老是她的爷爷,有了这层关系,很多时常出入执法堂的常客都认识纪云鸽。
最早时,她既内向又不爱搭理人,丹修们上课都是几人一组,只有纪云鸽独自一个坐在角落里,一人用一个小丹炉。
她在宗门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偶尔康宝林他们被罚关禁闭时,和隔壁埋头写课业的纪云鸽一墙之隔。
他们想和她搭话,可她每次都眼神闪躲,抱着一大摞作业逃也似得去别的房间。
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找她玩,她永远孤零零的,像一只倔强的小鸟。
“云鸽这孩子命苦啊。”
康宝林曾经听别的长老们这么说。
听闻她父母原本也是倚澜宗的执事,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有一年,无妄海封印松动,一只大乘期邪祟不声不响跑了出来。
纪云鸽的父亲恰好在海岸线旁当值,发现邪祟后,他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宗门……可自己却被一招打落山崖下,摔得粉身碎骨。
() 白发人送黑发人,纪爷爷悲痛不已,而母亲更是终日以泪洗面,留下书信独自去无妄海中除魔,再也没有回来。
纪云鸽当时还不到五岁,从那之后便沉默下来,独来独往,拒绝与任何人交谈。
可现在……
她明显变得开朗了许多。
想到纪叔叔与林阿姨,康宝林也感到有些难受。
还好现在师姐走了出来。
他于是一点也不生气,还傻乎乎地咧开嘴:“嘿嘿,我就是笨蛋。”
纪云鸽:?
“你的脑袋终于坏掉了吗?”她疑惑地摸摸康宝林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吧。”
康宝林:“谢谢师姐关心我。”
“……”
纪云鸽突然不想和他拌嘴了——毕竟,谁会和一个傻子置气。
于是,她放软语气,话锋一转:“你想学水球术吗?”
“你教我?”
康宝林不可置信:“可、可你不是丹修嘛。”
“丹修怎么了。”
纪云鸽:“这不是有手就行。”
她右手掌心朝上,飞快地结了一个印,四周的水汽汇聚而来,凝成一颗滚圆的水球。
“喏,学到了吗。”
她让这颗球悬浮在康宝林的面前:“看在我们相识一场,还有什么不懂的,以后你都可以来请教我。”
康宝林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
这年头,丹修都开始教灵修水球术了。
他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勤学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