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假期总是过得特别快,只是懒懒床、看几遍电视里重播的春晚小品节目、陪妈妈逛逛街,寒假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汤杳又一次拖着行李箱离开家,到京城,也仍然是先见了小姨。 小姨倒是神采奕奕的,亲自开着车子来火车站接汤杳,在拥堵的东二环街道上和汤杳说,要带着她去工作室新开的分店看看。 “小姨,你好像又瘦了。” “忙的呗,新店生意好,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 小姨哈哈笑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你妈妈又给我带香肠和烧鸡了吧,我就等着吃这些好东西增重呢。” 新店里聘请的店员已经足够多,小姨这个老板终于可以轻松些,领着汤杳参观完店面,又带她到楼上的DIY区域:“这是我新加的项目,可以打电话预订,让客人自己动手做翻糖蛋糕,款式随便挑。” 汤杳看着玻璃橱窗里那些精美的蛋糕,有些怀疑:“那要是客人做得不好,挑毛病怎么办?” “有老师带着的,真正复杂的步骤都是老师帮忙做,不难,目前还没有过差评。。” 小姨换了白色的烘培工作服,拿一条格子围裙系在腰间,也找出一套给汤杳:“要不要体验一下?” 那天汤杳跟着小姨埋头在烘培教室里,尝试做人生的第一个翻糖蛋糕,她选了最简单的样式,也还是有点犯难。 到了给翻糖调色的步骤,汤杳悉心听着小姨的指导,颜色一点点加进去,想要的浅蓝色没调出来,却无意间调试出一种特别的绿色。 这颜色好眼熟。 去年春天在电梯里初见闻柏苓时,他身上穿的毛衣,就是这种颜色。 烘培教室里有其他工作人员在,说她调的颜色很像“苍筤”,是春竹出生时的颜色。 小姨不知道汤杳此时心系何人,随口说了一句:“这颜色适合你。” 像是谶言。 她们在工作室里待到很晚,又订了外卖和员工们一起吃过晚饭,临近十点钟,小姨才开车带着汤杳一起回住处。 汤杳提着蛋糕盒子,和小姨一起从车库里走过,困得压抑着呵欠,眼里都汪了些眼泪。 电梯抵达负一层,门缓缓打开。 她垂着头听小姨说话,没看见里面有人。只是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小姨突然噤声,沉默地往旁边撤了半步,像在给人让路,汤杳也就跟着挪了步子往旁边避让。 电梯里的人在打电话:“嗯,我下来了,挂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 汤杳抬头看过去,电梯里站着的人果然就是闻柏苓。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愣了愣。 闻柏苓也在看她。 其实按照他们的熟识程度,要是没有小姨在身边,汤杳肯定是要和人家打招呼的,可能“什么时候回来”这种问题早都已经抛出去了。 但小姨在,她犹豫着没有开口。 汤杳自认为和小姨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她也确实从来没有和小姨说起过,自己和闻柏苓之间的那些交集。 她知道,小姨虽然欢迎她来这边,却也并不希望她和这栋楼里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有牵连。 汤杳抿着唇,心虚地避开了闻柏苓的目光。 电梯里那位也没说话,双方擦肩而过,像是陌生人。 直到他走远,电梯关门上升,小姨才继续起刚才的话题,仿佛遇见闻柏苓那一幕是不存在的,还在语气轻松地和她商量着:“进门我们先去泡个澡吧,我给你买了新睡衣呢,等会儿你试试......” 闻柏苓坐进车里,还在想汤杳那个心虚避开的目光。 真行,教她一句避嫌,结果避嫌避到他这儿来了。 车上除了司机,还有闻柏苓一朋友,话比他多点,跟司机也能喋喋不休侃半路,吵着要去吃夜宵。 司机询问去哪家店时,也是这位朋友替他给回答的:“去总店去总店,别看这家那么多分店,就总店的牛腩炖得最地道,最入味,这个时间估计也不会堵车了,您就往总店开吧。” 朋友念叨完司机,转头和闻柏苓勾肩搭背,见他拿着手机在翻看,又好像没看进去什么,纳闷地问:“怎么半天不说话,有事儿啊?” 手机里没有收到任何新的信息。 闻柏苓闹心地拍掉朋友的手臂:“一边去,这么大的车,非得挨着我坐?” 直到坐进饭店里点完菜,朋友心心念念的煲牛腩都端上桌了,闻柏苓还是没压下那点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