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次见面,爷爷。” 她屈膝的动作流畅,抬眼的角度完,唇角勾起的弧度无懈可击。 回公爵府之后,管家虽然给她科普过一些必要的礼仪,但没逼她练习。还得感谢那天阿尔弗的严格指导,否则没有现在的她。 白榆行完问安礼仪之后,老公爵的眼神复杂了。他像是陷入深沉的回忆中,甚至有一秒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往中抽身而出,双眸一敛,露出明快的: “初次见面,宁希。以后你不这样向我问安,我伊尔洛家不是很讲究这些。” 白榆顺地点点头,然后略微后退半步,推了推阿诺德的手肘。 阿诺德马上跟着问安:“好久不见,爷爷。您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老公爵旁观白榆和阿诺德亲密的举动,微微一:“做个闲人游山玩水还是有好处的。”他说,“这要多亏厄尔西。当然,阿诺德,你是让人放心的孩子。” 阿诺德有些勉强地陪——只能说爷爷大概还不知道他和厄尔西一直掐架的吧。 祖孙人一边走一边聊,都是些生活琐。 等走进屋门之后,老公爵转过身来说:“宁希,你来我的书房一趟,我单独和你聊聊。” 白榆早猜到会有这么一遭,镇自若地跟上去了。反倒是她身后的厄尔西和阿诺德面露隐忧。 因为老公爵无疑是个慈爱的祖父,但是个严厉的祖父。 虽然两个儿子俱英年早逝,但在教育孙子的问题上他没含糊过,甚至加周密细致,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他不认为老公爵会祸害白榆,只是老公爵一旦插手白榆的生活,那迎接她的绝对是全面的鸡娃教育—— 他都觉得白榆现在这样就不错,没必要把她逼得太紧,甚至恐惧于那种推着她往前走的行为,生怕她刚刚显露出来的快乐、放松的一面会被改造得面目全非。 但老公爵比他想象的识人清、看得远。 他和白榆一前一后走进书房,侍者安静地一边后退一边把门关上,宽敞的书房内只剩他两个。 老公爵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但他的书房还是像经常有人出入那样,保持着生活气息。桌上的透明花瓶里摆着一丛白茉莉,一旁本书堆叠地既整齐又不死板,书上还摆着个纯金色的星象仪。 老公爵让白榆坐下,问道:“在这里生活怎么样,还适应吗?……平时睡的好不好?” 他斟酌半天只能问出些吃睡相关的、无关痛痒的问题,言语里暗含的紧张明显起来——他很想关心孙女,却不知道该哪里下手。 白榆想了想,回答:“都很好。帝都什么地方都比G星强一万倍。” 老公爵一怔,露出悲伤的表情。 白榆赶忙找补:“不是说我以前就像活在地狱里一样,实际上我在星混的没那么凄惨,如不是他突然把我的维修站轰塌,我现在大小是个老板了……” 白榆断断续续说了些G星上的经历,通过艺术加工让那些故显得不那么悲惨,但仔细一想就能感受到中的辛苦和危险。 没错,她就是在卖惨——在她并不了解老公爵的前提下,卖惨这招是绝不出错的。 然,老公爵沉默片刻,开始追忆往,这是种另类的坦诚。 “听说公主殿下出的时候,我就直觉不好了。” 他的视线落在那丛洁白的茉莉上,“殿下的葬礼之后,你父亲就病倒了。我,公主府的人都在疯狂找你,你父亲病情好转的时候会去,但你出的地方是帝国空间轨道交通的枢纽之一,各种人流往来巨大,排查起来就像大海捞针……即使你父亲刻往好的方向去想,但他还是渐渐绝望,直到彻底被悲伤压垮。” “而我,在失去很多之后又失去你父亲。说实话,我没敢把找回你的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能活着回家全靠你自己,宁希。你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老公爵说着,把书桌上的星象仪递给她。 “这是你父亲的东西。”他说,“你或许不了解他。他小就很活泼,脑子里总会冒出些奇思妙想。他钟爱历史、传说,醉心诗歌,向往星空彼岸。他称赞他才华横溢,但据说,他写给你母亲的情诗相当糟糕,因为那时候他为爱痴迷,快要失去理智了……” 关于这点,阿尔弗曾经和白榆吐槽过。 他说,亚欣先生是个容易头脑发热的人,一开始他寄给公主殿下的东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