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陆延,喻泽川终于安静下来,好半晌才吐一句话:
“他在我手上。”
薛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还以为他想杀了陆延,连忙上前攥住喻泽川的肩膀道:“泽川,你听我说,先不要急着动手,我们的目标是蒋博云,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薛晋不想陆延死,或者说,他觉得对方罪不至死,也不至于让他们手上沾血,绞尽脑汁劝说道:“陆延……陆延当小情人也有可能是被蒋博云逼的,你必要为这个杀他……”
喻泽川打断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
他轻扯嘴角,语气嘲讽:“我怎么会杀他呢?”
他还有很多问题都要找陆延求证,在得到答案之前,他不会让对方死的。
薛晋直觉不对劲,而无论他怎么追问,喻泽川就是不肯说陆延的下落,他最后能徒捡起地上的眼镜,心事重重地离开寓。
薛晋不是不知道,陆延就藏在喻泽川里。
但他能做什么呢?
放了陆延?可他仍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抓起来?那样似乎会让事情变得糟。
薛晋忽有些恨这个世界,他想不明白,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一个好好的人逼成了这幅疯癫模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长夜漫漫,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煎熬,有躺在卧室床上的男子毫无觉。陆延的身体抗药性有些差,普通人喝了最多昏睡几个小时的药,他却一直睡到了第二晚上。
期间喻泽川检查了有陆延送过来的东西,就连那盆被他珍而重之放在电脑旁边的仙人掌,也硬生生连根拔起,将里面的土壤仔细筛查了一遍——
最后什么都发现。
这个答案不知道是好是坏,喻泽川感觉自己糟糕的心情依旧得不到半分拯救。他独自坐在漆黑的客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拿起茶几上冰凉的匕首,悄无声息推开了房门。
锋利的刀刃抵住床上沉睡的男人,动作格外熟练。
很明显,喻泽川不止一次想要杀掉陆延,但他每次都下不了手。
陆延从昏迷中醒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察觉到脖颈处锋利的刀刃,被那种沁凉的温度冻得控制不住打了个激灵,而这一举动也暴露了他苏醒的事实。
喻泽川察觉异常,垂眸看向陆延,结果就对方用那双墨色的眼眸怔愣看着自己,又是那副无辜到可恨的模样。
“你终于醒了。”
喻泽川将手中刀刃抵得紧了几分,他缓缓倾身靠近陆延,冰凉苍白的唇就抵在耳畔,每个字吐时都带着热气,偏又让人冷到了骨子里:“你再不醒,我就真的以为你死了。”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陆延知道喻泽川已经知道了真相,可他仍有些拿捏不准对方的心思,总之还活着就不算太糟糕:“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给你解释。”
他的内心甚至有些轻松,这种顶悬剑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喻泽川却忽发一阵沉闷的笑声,他反手收起刀刃,将脸埋进陆延颈间,唇瓣贴近脆弱的动脉,仿佛在思考怎么狠狠咬下去:“果我不想听你解释,想让你死呢?”
那柄刀在黑暗中像蛇一样游走,最后隔着被子抵住了陆延的腹部,声音低低:“陆延,我想杀你呢。”
陆延提醒道:“你该杀的是蒋博云。”
喻泽川一顿:“可我恨你,怎么办?”
陆延静默:“你是该恨我,我告诉你真相。”
喻泽川想到陆延什么也不辩解,他伸手扼住男人的咽喉,后缓缓收紧力道,目光阴郁:“你早在刚搬来的第一就认我了,是不是?”
陆延语气平静:“是。”
喻泽川的指尖忽狠狠颤抖了一瞬,他脸部肌肉抽搐,似乎是想扯一抹笑意,但是僵到根本调动不了任何表情,有逐渐猩红湿润的眼眶,仿佛要滴血来:“那你接近我……”
喻泽川的声音忽哽住,重重喘了口气,黑暗中有什么滚烫的液体砸在陆延脸上,凉凉的,终于艰难吐剩下的半句话:
“那你接近我也是另有目的?”
但凡陆延说一个“是”,就代表他对喻泽川有的好都是假的,盖成高楼的积木猝不及防被抽走最底层的支撑点,结局会轰倒塌。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过了短短一瞬,就在喻泽川已经得有些烦躁的时候,陆延终于开口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不是。”
颈间的力道松懈了几分。
但喻泽川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倏地收紧指尖:“你敢说你搬过来的时候有认我吗?”
原身在银川集团上了好几年的班,果说认不喻泽川,未免太过虚假。
陆延感受到窒息的逼近,无意识仰起了颅,他注视着喻泽川通红的眼眶,心知自己这次的胜算远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艰难声:“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