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康刚要说话,便被宋娇娇扯到身后。 她单纯懵懂地歪头看向安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呀?永康哥哥说,圣上同意他送一件礼物给我,莫非……这算是秘密?” 说到这里,宋娇娇忽然捂住嘴,眼中带着惶恐和不安,“糟了,我把秘密说出来了,圣上会不会生气?” 夏侯永康垂眸敛去眼中的笑意,上前同安皇后行礼,“永康见过母后,母后福泽安康。” 宋娇娇连忙放下手,仓促行礼,“江川侯府宋娇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泽安康。” “起吧!”安皇后笑着虚虚抬手,“除夕宫宴,是让大家一起为大虞新的一年祈福,不必讲究这些虚礼,真心为重。” 宋娇娇暗自撇嘴,安皇后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真心为重? 咋?大虞明年若不能风调雨顺,便是有人不真心祈福的缘故? 一见面便说他们有秘密,在殿外背着人说悄悄话。 给她请安,她还讽刺他们祈福会不够真心? 有病吧你! 哼!依她看,永康哥哥母族出事,绝对同皇后有关? 不然只凭白家,他们怎么敢? 就算她人小懂得少,也知道战争时,军需是何等大事。 单凭白家,怎么可能换掉那么大一批兵刃和铠甲? 何况,永康哥哥的母妃才是他父皇明媒正娶的妻子,按制在其夫登上皇位,她便是皇后。 可她父兄偏偏出了事,她成了罪臣之后不说,还不得不将后位让给安家。 安皇后如今这般作妖,让宋娇娇看了就忍不住动气。 “是呀!”宋娇娇俏皮地道,“真心最难得嘛!圣上和皇后是大虞之主,圣上爱民如子,想来娘娘也一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烦恼地敲了敲头,求助地看向夏侯永康,“就那句什么老什么幼的。” 夏侯永康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对对对!”宋娇娇连连点头,“圣上和娘娘一定能做到这样的!天下没有不疼爱子女的爹娘,所以圣上和娘娘一定会无比真心地为大虞祈福的!因为大虞的老人都是你们老人,大虞的孩子也都是你们的孩子呀!” 哼!就你会扣帽子给人戴? 她宋娇娇也会! 若是大虞明年年景不好,那一切便都是皇后的错! 安皇后嘴角一僵,硬邦邦地道:“小郡主还是如此天真烂漫,能言善辩。自从小郡主不进宫,宫里都安静许多呢!” “只要娘娘不嫌我吵闹,我很愿意每日进宫陪娘娘说话。” 再说下去,便要说出火来了。 夏侯永康很是了解安皇后的为人,这位皇后心眼很小不说,还嘴甜心苦,喜欢绵里藏针。 “咦?那是父皇的龙辇吧?” 安皇后果然回头看去。 她匆匆对他们道:“圣上来了,你们赶紧进去找自己的位置坐下,别在这里调皮了。” 说罢,安皇后便匆匆迎了上去。 宋娇娇轻嗤一声,“她不会以为全天下就她这一个聪明人吧?最讨厌这种自作聪明,不会说话又学不会闭嘴的人。” 夏侯永康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在她开口询问之前,他忽然笑了,然后抬脚在宋娇娇新的鹿皮长靴子上重重踩了一下,“说别人的时候,想想你自己。” “我?”宋娇娇不可思议地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讽刺我?” 夏侯永康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便转身进殿。 童英跟上,从宋娇娇身旁走过时,低声笑着道:“小郡主也快洗进去,不然圣上和皇后携手而来时,您便要跪在这里行礼啦!” 也对。 宋娇娇顾不上找夏侯永康争论,躲了躲靴子上的雪,匆匆溜进大殿。 大虞虽然没有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可这种宴会,男人和女眷还是要分开坐的。 江川侯府没有女主人,所以宋娇娇只能一个人坐。 为了让宫人多照顾着她些,玄至澈才私下同夏侯永康见面。 坐到位置上,宋娇娇开始左右观察。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熟人。 站在她桌案边服侍的宫婢正是方才送茶和点心给她的那个呢! 一定是夏侯永康安排的。 嘿!这人怎么这样呢?竟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好傻呀!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