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多说废话,这两人是分是合是他们自己的事,她做个旁观者就行了。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医院,郑君陪着她一起上楼,钟毓刚踏出电梯,就见大家没事做围在一起说话。
她下意识问道:“你们手里活都干完了吗?一个个都围在那里做什么?”
钟毓还挺有威慑力的,大家都不敢说话了,钟毓这才看到被众人挡住抱着个孩子跪在地上的女人。
钟毓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郭鹏飞走到她身边轻声解释道:
“院长,这女人早上就过来了,她抱着孩子跪在那里想要求你给孩子治病。”
钟毓不悦道:“治病就治病,我不在你们不知道接诊吗?干嘛任由她这么跪着。”
郭鹏飞无奈道:“我说了她也不听啊,她说孩子病复杂只有你能治,而且她现在身无分文,所以……”
钟毓叹口气,她是开医院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总是免医药费其实就是再给自己找麻烦,可让她狠心将人赶出去她又做不到。
她走到女人身边,声音清冷道:“有什么事跟我到诊疗室说吧,你这样跪着孩子不舒服。”
那女人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她还处在放空的状态中,看向钟毓的眼神也有些迟钝,郭鹏飞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她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道:“你是钟院长?”
钟毓点点头,看她怀里有些异样的孩子不舒服的扭着头,似是要哭出来了,那女人轻轻晃动哄着孩子。
可能是跪的时间有些久了,她站起来时腿有些发颤,钟毓连忙扶住她手臂防止她摔倒,待她站稳才松开手。
她跟在钟毓身后往诊疗室走去,期间孩子跟小猫似的哼唧了几声,到了诊疗室钟毓先拿起白大褂穿在身上,然后去洗了个手消毒才坐到女人跟前。
那女人面对钟毓时有些怯弱,钟毓主动开口问道:“你孩子多大了?”
提起孩子,女人的眼神柔和下来,她轻声细语道:
“钟院长,我叫何月梅,我儿子已经六个月了,他四个月的时候检查出了颅缝早闭症。”
钟毓面色凝重道:“先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何月梅似是十分相信她,毫不犹豫的把儿子交到她手中,钟毓接过孩子放在病床上,然后仔细为他检查。
待她检查完毕,才开口说道:“孩子的头颅畸形与发生早闭的颅缝有关,会出现慢性颅内压增高、头颅外形异常、眼眶或颞部发育异常,严重的还会出现视乳头水肿、眼球突出……”
何月梅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她难过道:
“我知道孩子的病很复杂,需要做开颅手术才能治好,我带孩子去过很多医院,他们都束手无策不敢接收,最后有个好心的医生告诉我,您的医术精湛或许能救孩子一命。”
钟毓虽能做这个手术,但风险太高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有些迟疑。
何月梅见她不说话,着急道:“钟院长,我儿子好可怜……求求你救救他吧。”
钟毓见她又要跪很是头疼,她将人拉起,实话实说道:
“这个手术风险很高,难度系数很大……”
不等钟毓把话说完,何月梅就哽咽着道:“钟院长,这病难治我是知道的,当初是孩子爸爸骗着我生下他的,我以为给他生下儿子,他就会带莪们母子去港城享。
结果儿子才生下来时他对我们母子还可以,可等孩子有病后,刚开始还带着到处去医院看,等每次检查结果出来都说没法救之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明明那么有钱,却连孩子的医药费都不愿付……”
听着她痛哭流涕,钟毓面无表情道:“那男人在港城还有老婆孩子吗?”
何月梅哭声一顿,她狡辩道:“是他先骗我说跟他老婆离婚的,结果儿子有病他又不愿离婚了,我也是受害者。”
钟毓不想对她这狗屁倒灶的事多过问,她虽做错了事对她儿子却是有些慈母之心的,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钟毓也不好见死不救。
“你带孩子来看病,正常的挂号问诊就可以了,哪怕我上午不在,你也可以换个时间点过来,何必跪在那里那么长时间呢。”
何月梅难堪道:“我们母子俩穷困潦倒,靠变卖首饰勉强糊口,拿不出医药费我只能下跪祈求,钟院长,孩子是无辜的,他那么可爱,我真的无法看着他活不下去……”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钟毓总感觉有股琼瑶味儿。
她无奈道:“我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善堂,我还有这么多医护人员要养活,如果人人都跟你这样,那我这偌大的医院要怎么生存?”
何月梅咬着唇瓣,毫不犹豫道:“我可以赊账,等孩子的病治好了,我就带他去港城,他爸爸家大业大怎么都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到时候肯定有钱还你。”
钟毓又道:“这个手术风险很高,有极大的失败率,若是孩子下不了手术台,你又如何打算?”
何月梅面色惨白,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可她现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做手术的话孩子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不做手术那就直接等死。
她低头亲了亲孩子略显畸形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