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沈临风跟林晓龙说过,当年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也曾是个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风流才子,只可惜当时全心攻读学业,情商上没有开窍,从而错过了好多女孩子的暗送秋波,如果不是靠相亲介绍的话,兴许他还真的得打个几年光棍。 机电工程系副教授刘梦兰,跟沈临风一样大的年纪,才26岁就已经当上了副教授,靠的不是家族关系,完全是强大的个人实力! 要是说不靠关系,那也不至于,毕竟,人家的父亲是解放前的老革命军人,解放后,解甲归田,成为地方上主抓教育工作的干部。 不过,有一说一,能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中突围,就已经说明了刘梦兰极强的个人能力! 在高考这方面,拼的是个人日积月累的学识,大脑,记忆力,这就跟家世的关系不大了。家世和背景的作用体现在职场上。 比如说,她才26岁,就已经是副教授了。光是这一层,就领先了多少平民子弟呢? 在大学的四年时间里,刘梦兰是跟沈临风关系非常要好的一对同学,要好到什么地步呢?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去操场溜达,一起去食堂吃饭。 甚至,就连各自回老家的时候,也会给彼此写信,或者是邮递东西。在很多师生们的眼里,他们哪里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分明是一对情侣! 有不少同学曾经开过玩笑,质问两人是不是在搞对象,每次遇到这种调侃的时候,沈临风总是会脸红脖子粗的解释说没有,而刘梦兰从来没有否认过,每次都是微笑着不说话,看向沈临风的目光中总是带着一种含情脉脉。前文不止一次地重复过,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毕业之前,刘梦兰曾不止一次地跟沈临风说起过,毕业后,要不要一起留在天海,或者是留在学校里工作。 刘梦兰给出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如果你留下,我们两个之间将会有无限可能。一起留下,现在细细想来,应该是属于八十年代女孩子的表白了吧。 当年的沈临风意气风发,年少轻狂,是一个怀揣梦想理想的有志青年,他给自己设想的将来是要回到金牛县工作,去最大的企业化工厂上班。 他要凭自己一己之力,把这家垂垂老朽,近乎凋零的企业拉回来!起死回生!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深信自己有这个本领。 沈临风没有听从劝谏,而是选择回到了金牛县,刚回去之处,他们之间还彼此通过书信来往了一段时间。 后来的沈临风担任了技术部部长,而刘梦兰也凭借着扎实的功底获得了副教授职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都在彼此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再往后,随着各自任务和工作愈发繁忙,彼此的书信联系也逐渐得告一段落了。最后一次通信,还是在沈临风结婚时,刘梦兰送来一张贺卡。 贺卡上只有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句诗可能就是他们这层尴尬关系的真实写照了吧。 当沈临风迈入天海大学校门的那一刻,他就在纠结要不要专门去拜访一下刘梦兰呢?毕竟以前都是那么好的同学关系,而且都到家门口了。 而且赵若兰也曾说过,在招生这件事情上,刘梦兰获悉是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她是出过很大力气打助攻的。 于情于理,不专门谢一下人家都说不过去。倘若刻意躲避,不闻不问,单从道义上来说,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更何况,人家今天又是主动邀约,直接绝了沈临风犹豫的念头。约的地点也很有意思,就是他们当年在学生时代,最喜欢的湖心亭。 岸边的一根漫长的木制长桥蜿蜒着通往湖中心的小亭子里。只有五个平米左右的小亭子位于湖水中央,每到夏季荷花开放的时节,漫天遍野的荷花,将这座小亭子包围其中,可惜现在已是深秋,渐入隆冬,整个湖面一片肃杀,干枯的荷叶散落在平静的水面之上。 当鱼儿浮到水面换气之时,才会泛起阵阵涟漪。一阵风掠过,吹乱了刘梦兰脸上的头发。她抬起手来,将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 她就这样,静静地靠在栏杆旁。古井无波的瞳眸中看不出是悲还是喜,她就仿佛是一个不会笑的美人。 “咳咳,好久不见了。”沈临风来到了亭中,想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且不失礼貌地来了个微笑。 “是啊,好久不见了。”刘梦兰回过头来,冲着沈临风莞尔一笑,仿佛千万年的冰雪消融。“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大学毕业的那天吧?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呀,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你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了什么嘛?”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曾一直劝我留在天海大学任教,帮我勾画了一个美好的蓝图,也曾建议过,毕业后直接进入到体制内,走体制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