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粮食安全这个问题交付给其他国家,必须要牢牢攥在自己手里,沈临风同志的这个论点,我是打心里举双手赞同的,老话说,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咱们这个国家的发展史,其实就是一个与饥饿对抗的发展史,一个强大国家政权的稳固和国泰民安的保障,就是粮食。哪怕是工业发展得慢一点,粮食这个问题也绝不能含糊!”赵有田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沈临风这一边。粮食安全,不仅是沈临风一个人看到了,其实最高层的决策者也早已看到了。 一个连饭碗都端不牢靠的民族,还有个屁的前途可言!人在吃不饱的情况下,脑子里只能琢磨下一顿吃什么。 别讲前途、别谈未来,我特么连下顿饭吃什么都不知道,扯狗屁的未来,万一下顿饭没吃上,饿死了不就是没有未来了嘛! “农业是国家基础的保障,这个观点,所有人都得承认,非常重要,但是,我们要清楚地认识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工业和城市化是未来发展的大势所趋,这是个无解的社会问题,同时也是个经济问题,从经济层面上来说,农民忙活一年种植农作物的利润,却远远赶不上进城务工三个月的工资钱。” “谷贱伤农,谷贵伤民,这是个历史难题,我们不是资本主义国家,粮价不可能完全交给市场自由化运作。粮价关乎到社会民生,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无法提高粮食收益的情况下,农民兄弟想要单纯地种地来满足收入上的增长,显然是一个不可能的情况。那么,当需求开始提升,而种地收益无法满足需求的前提下,进城务工,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必行之路。未来极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不会再有人去种地了,关于这种矛盾,请问沈先生,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亦或者是有没有可以解决的方案呢?”孙光正不愧是三农问题专家,他看待事物的眼光也比较深远。 不仅抛出了犀利的社会现状点评,同时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向了沈临风。问我干嘛?我又不是当领导的,干嘛要我给建议呢? 台上直播的沈临风很无奈,台下观看的王德发紧张地擦着汗。这些个专家和主持人,问的问题都很有深度啊! 他是真的害怕,担心沈临风被他们给问急了,骂出一句脏话出来,到时候,现场直播出去可就直接把面子丢光在整个天海了! “实话实讲,我是真的想上去把他拉下来啊……这个节目时间怎么这么久呢?啥时候结束啊……”如坐针毡的王德发恨不得马上结束采访。 “早着呢,这才进行了半小时不到呢,他们的讨论正进行到热火朝天的时候呢,想走恐怕也走不了,再者说了,让临风下台的话,谁上去顶上呢?你行?还是觉得我行?咱们可都没有临风那两把刷子。”看得越久,杨铭山就愈发佩服沈临风的机智了。面对这么多知识分子关于专业性社会问题的“围攻”之下,竟然还能一边举例子,一边摆数据侃侃而谈,应对自如。光是这份镇定自若,杨铭山就自愧不如了。 换成自己,绝对不行,恐怕早就慌神了,再者说了,他也没有沈临风做的功课啊!自己哪里知道美国粮食产量多少、哪里知道全市有多少农民工呢…… “小沈这个同志大有前途啊,让他光在咱们厂里当个技术顾问,简直是屈才了,他应该从政才对,去市委当个政协干部什么的。” “化工厂这个小庙将来肯定容不下小沈这尊大佛了……” “浅湾岂能容真龙?想必你我都看得出来,小沈的未来肯定不在咱们这里,信不信,等节目结束之后,他就有可能一飞冲天了。” 小地方从来留不下两种人,野心家和有本事的人。野心家向往更大的天空容纳野心,有本事的人需要更大的天地施展拳脚。 沈临风到底是哪一种人,这个尚且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区区一个化工厂肯定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对了,小沈入党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抓紧时间给他申请一下,务必把他的党务关系留在咱们厂里。” 杨铭山摇头。“还没有,两年前曾计划着发展他来着,结果,不是出了打人那档子事吗,后来判了半年,有污点的人,入不了党。” “果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所以说,这做人啊,千万不能冲动,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咕咚咕咚——两大口水灌进喉咙里,温水滋润着几乎冒烟的喉咙,尽管演播室里装着空调,但沈临风仍然感觉浑身燥热,他西装里面的白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正如孙教授所言,这农村劳动力流失,已成无解的社会问题,因为进城打工会给农民增加非常可观的收入,这是种地所远远达不到的,收入问题,这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我们无法让进城务工的农民强行回家去种地,但是呢,粮食的产量维持和增长未必非得完全依靠于人工。” 总算是轮到老子打广告的时间了!一说这个,沈临风就瞬间精神起来了,来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