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渝从沙发椅上起身,踱步走到窗台前背对着陆悠。正午的阳光下,窗外的绿植显得格外的生机盎然。 沉寂的氛围持续良久,陆不渝缓缓开道:“我以为我还记得,可刚才试着回忆了一下,却发现我已记不清她的脸了。” 岁月催人老,说的不仅仅是人的容貌,还有脑海中的记忆。在时光的冲刷下,再深刻的印象也会变得模糊不清。 陆悠望着陆不渝略显萧瑟的背影,劝解道:“既然都忘了,有想过找个另一边吗?后半辈子自己一个人,很寂寞的。” 陆不渝转过身,背靠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垂下眼眸,如实说道:“其实这些年,你爷爷有安排人和我相亲,我也都去看过,确实是些很优秀的女人。” “那你怎么还单身?”陆悠不解的问道。到了四五十这个年纪,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个人能不能凑合着过日子。 能被爷爷选中,以及被陆不渝说优秀的,那必然是条件符合,相性够好,可以一起生活的。 “过不了心里那关啊!” 陆不渝慢慢抬起头,表情藏在阳光的阴影处,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每次见到别的女人,刚开始聊天还是和和气气的,没什么问题,可一旦说到结婚的话题,我大脑就不受控制的幻想她们出轨的画面,心情也会变得非常恶劣,完全没兴趣再和她们见面。” 陆悠这下总算明白,陆不渝被初恋给整出心理创伤了。毕竟,时间能治好伤口,却无法消除伤口愈合留下的疤痕。 “大伯,你一棍打死一船人是不对的。” 陆悠起身绕到书桌的另一边,半坐在桌面的边缘,与陆不渝面对面,说道:“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控制不住自己而劈腿的,我身边就有个这样的案例。 夫妻双方长期分居两地,一个在外地打工,一个在市内全职教导孩子,即便相处时间很少,可他们的感情还是非常牢固。” “呵!” 陆不渝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是你那位小女友的父母吧?” 陆悠也勾起嘴角,面露微笑,无声肯定了陆不渝的猜测。 “唉~” 陆不渝长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凭空多出几分落寞。 “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相信有一心一意的女人存在,但我不信自己能遇到。” 听到陆不渝这句话,陆悠也不打算继续劝说了。一个人连自己都不信,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行吧。” 陆悠伸出手拍了拍陆不渝的肩膀,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女人也没什么好的,娇气又多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各种日子都要记清楚,送礼物要有心意不能重样。 还有一月一次折磨人的大姨妈,不仅要忙前忙后的服侍她,完事后说不定还要被骂不够体贴细心,麻烦死了。” 陆不渝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话要是敢原封不动的说给你小女友听,我就叫你大伯。” “那就免了。我家婉婉人美声甜脾气好,聪明有礼爱撒娇,不能与那些矫揉造作,妄自尊大,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小仙女一概而论。” 这番油腻夸张的赞美之言,听得陆不渝一阵牙酸,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你话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赶紧出去,别在我这发癫!” “唉~” 陆悠摇了摇头,怜悯的说道:“五十岁的单身狗,就是不懂得我们年轻情侣的乐趣。” “滚!” …… 晚上十点半。 洗完澡的陆悠戴上防蓝光眼镜坐在床上,背靠床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轻薄本屏幕,手指时不时敲击几下键盘。 他正在修改自己前世发表过的论文,以便发给国家集训队的主教练肖量教授,与其深入探讨数学领域的问题。 陆悠现在也没必要继续隐藏自己,有CMO第一名的成绩打底,他完全有底气的拿出前世的研究成果。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浴室门向内打开,传来一声“嘎吱”的声响。 陆悠思路被打断,抬头看向声音来处。浓厚的白雾里,一道俏丽的身影从中款款走出,正是刚洗完的唐婉。 她的头上顶着一团厚重的毛巾,脸上透亮的肌肤因为热汽而泛起桃花一般粉嫩嫩的颜色。 上半身穿的是卡通的宽松短袖内衣,胸口处的衣服被鼓囊囊的胸脯撑起,仔细看还能发现两粒不自然的凸起。 下半身是同款的短裤,将一对笔直修长、肥瘦有致、如白瓷般无暇的大长腿展露在外。 陆悠阖上笔记本电脑,随手放在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