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严庄已经在罗城内打听到了,今年春天的时候,灵州城内确实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 天子李隆基与草原铁勒诸部会盟立碑,十分成功。 然而会盟结束后,因为身边一个女道士的意外死亡,天子将幽州节度使方有德调到了岭南,担任岭南五府经略使,与节度使职权基本一样,只是叫法略有差别。 同时倒霉的还有朔方节度使张齐丘,他被调到了河东一个中下州担任刺史。 至于被牵连的将领更是一大堆人。 严庄还打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那个死了的女道士,叫……杨玉环,是寿王的前妻,也是李隆基的禁脔。 听到这个消息,方重勇的心情非常紧张,因此他甚至连阿娜耶精心准备的一桌子饭菜,都没有吃几口,就来到药泉岸边思考人生。 “全乱套了啊。” 方重勇叹了口气,杨玉环虽然没了,但是以基哥的作风,“杨贵妃”是跑不掉的。区别只在于那一位是不是姓“杨”,又或者有几个人罢了。 回忆了从刚刚到这里,一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方重勇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不是因为他太能干了,所以才会遇到如此多的事情? 要是他真的躺平摆烂,会不会境遇有所不同呢? 如果当初不遇到郑叔清,那么后面也很有可能会被王忠嗣带走,回到长安。 如果在长安不出头,不是求着来西域,那么他也很可能在长安这个花花世界混吃等死。 如果不在凉州甘州这边出谋划策干实事,那么他在河西随便玩玩,也就返回长安了。 如果不在敦煌这边策划大事,随便瞎混兜不住了,那么迟早也会被基哥调回长安,在家待业,不会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终究,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倔强”而自找麻烦的! 只要他方衙内蠢一点,怂一点,必要的时候装装傻子喊一喊救命,那么……好像并不需要他这个毛孩子过得太辛苦啊! 感觉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有个人在方重勇身边坐下,于是他顺势揽住对方的肩膀感慨道:“以后跟着我去长安,我让你过好日子,不必像现在这样颠沛流离了。” “唉,我也想呀,不过看郎君这样,大概是不太可能了。” 阿娜耶叹了口气,将身子靠在方重勇身上。 “说得也对。 如今这世道,烈火烹油,已经安稳不了几年了。 敦煌这里还算好的,长安周边,权贵之地阡陌交通,普通百姓无立锥之地。并没有多少人可以如你父亲一般靠医馆行医就能养活一家的。 朝廷的开支,一年比一年多。我在敦煌当刺史,已经算是捞钱能手,尚且觉得府库不够支取,更何况别处呢? 地方官吏用普通的办法捞不到钱,那只能想着法子去捞偏门了。这世道只会越来越坏,直到有人站出来揭竿而起!” 方重勇忍不住叹息道。 朝廷的租庸调太踏马坑了。李林甫用减轻租庸调,增加户税的办法,在国内很多地方实行。不能说没有效果,确实调剂了税收的征收人群。 但对于基哥来说,还远远不够。 如果上面给不了钱,那革,严格来说,已经是严重侵犯了户部的权力。但是,既然上面不给钱,那再不允许 所以方重勇非常确定,只要他能保证府衙军政民政在账面上的盈余,那么朝廷对他在地方上搞的事情,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 只要有本事的人,在边镇和地方,除了造反外,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中枢如今自顾不暇,李林甫能把基哥挖的坑填上,就已经是能臣干吏了,指望他解决大唐积压百年的大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谁也没有那个实力。 方重勇自认为自己还不算缺德之人,可大唐十几万的流官,其中缺德之辈只怕如过江之鲫一样多。 可以预料的是,大唐的基层只会越来越热闹。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方重勇无病呻吟一般的感慨道。 他好愁啊,一直借着渣爹幽州节度使的虎皮。现在知道是自己老爹害死了杨玉环,这踏马要不要带妹跑路呢? 杨玉环都死了,这大唐已经不能待了,记忆里的那点历史细节,已经完全没用了! “完全听不懂,不过秋天还没到吧。” 阿娜耶摇摇头说道,她从小就学医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