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渊停下脚步,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嬷嬷。 “秦嬷嬷,你尊卑不分,冒犯王妃,知道本王为什么没跟你计较吗?” 秦嬷嬷身形一僵,深深低着头:“殿下……” “是看在皇祖母的颜面上,本王才暂不与你深究。”君长渊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戾气,声音冷寒。 “滚开。” “……” 秦嬷嬷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鬓角的冷汗缓缓流下来。 云苏冷冷看了她一眼,对君长渊道:“不用理她,她是奉了太后的命令守在这的,跟她计较没有用。” 云苏心里十分清楚。 像秦嬷嬷这种贴身奴才,本身就是主子手里的刀,都是奉命行事。 跟一把刀计较是没用的,真正可恨的是背后握刀的人。 就好像你被狗咬了一口,犯不着跟狗讲道理,只会找狗主人理论算账。 君长渊自幼在宫里长大,比云苏更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他看都没看秦嬷嬷一眼,云苏受到的刁难来自太后,君长渊就算要找,也只会去找太后。 至于现在…… 君长渊低眸看了一眼云苏的脸,眸光有些晦涩。 “本王先带你回府上药,别的事情……晚点本王来处理。” 云苏听出他要给自己出头的意思,眨了眨眼睛,目光笑意一闪。 “好啊,那我等你的交代?” 太后这边,碍于她对君长渊的抚养之恩,有些事情,作为孙媳的云苏不好计较,也没这个身份计较。 君长渊出面是最合适的。 云苏本来还想等私下跟他说,没想到,他自己倒先提了。 这让云苏心里因为被太后无端刁难,而产生的几分不满顷刻消散,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凑到君长渊耳边,小声吐槽道:“太后可能是因为我新婚次日,没来敬茶的事对我不满,所以才把我叫过来立规矩,之前可是你不让我进宫的,这事你得负责解决。” 云苏不爱跟君长渊绕弯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抬起手背,示意了下被鞭子抽过的红痕,声音微冷道:“我可不想再被人当奴才教训。” 对古代出嫁的女人而言,被婆家长辈立规矩,虽然委屈但也正常。 可云苏却不认可。 她和君长渊本就是非正常的夫妻,除了赐婚联合之外,他们还是合作伙伴。 云苏从来没觉得自己低了君长渊一等,更没打算像古代女人一样,事事以夫为尊。 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可让她像古代女人一样伏低做小,伺候婆家长辈,打骂规矩都得受着…… 她肯定做不到。 她当这个镇北王妃,也不是图君长渊的身份权势,非要巴上来的。 何苦这样糟践自己呢? 看在君长渊的份上,第一次她可以忍。 但是这样无理由的刁难,她不会忍第二次。君长渊要是不管,她也可以自己处理。 君长渊看见她手背上的鞭痕,自然认得这是什么,薄唇抿成一线。 “受委屈了。” 他抱着云苏不方便,低下头,额头轻轻贴了她一下,声音低沉,“太后那边本王会去处理,没有第二次。” “嗯,我信你说的话。”云苏也不是不讲道理。 说白了,不管太后是不喜欢她,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有意刁难,云苏都不在乎,她只要知道君长渊的态度就够了。 只要他说了,她就信。 云苏心里的郁气很快消散,直接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她伸手揽着君长渊的脖子,声音带笑:“那我们回府吧?” “好。” 君长渊应下,抱着她便要离开。 “殿下,您真的不能走啊……” 秦嬷嬷急得不行,慌忙直起身抓住君长渊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太后娘娘有明令在先,随时可能召王妃觐见,殿下若是把王妃带走了,太后娘娘要召见怎么办?还请殿下顾念太后娘娘……” 君长渊凝霜的眸中闪过一道冷意:“滚开。” “殿下!”秦嬷嬷非但没放手,还抓得更紧了。 君长渊年幼时常在寿安宫中,秦嬷嬷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最清楚他的性情和脾性。 生怕君长渊不管不顾一走了之,秦嬷嬷慌忙膝行几步,跪在他脚边,紧紧抓着他